金羡鱼错愕地望着他，没想到玉龙瑶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在全世界都知道她给他戴了绿帽的情况下，还能主动把绿帽扶正。</p>

不过。</p>

“多谢你的好意，”她笑着说，“毕竟妻不如妾，妾不如偷。”</p>

玉龙瑶一怔，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p>

就是现在！！</p>

金羡鱼抿紧唇，心里咕咚咕咚直跳。她眼疾手快，剑光急舞，旋风般朝玉龙瑶卷去！</p>

然而玉龙瑶的反应也极快，他抽身急退，避开了最致命的剑招，这一剑直堪堪刺穿了他的下胁。</p>

不过这还是带给了他不轻的伤势，金羡鱼突然灵光一现，她收剑换拳，说不定能一拳打花他装腔作势的脸。</p>

金羡鱼行动力极强，说干就干，不假思索地趁势一拳用力砸在玉龙瑶脸上！！</p>

这一拳擂下去，她似乎感觉到了玉龙瑶那张小白脸柔软的弹性……</p>

金羡鱼心里快乐地几乎要起飞。</p>

她轻快地呼出一口气，迅速后跃，避免被玉龙瑶反守为攻。</p>

站稳以后，她连忙调动眼角余光去看玉龙瑶的反应，迫不及待去大笑他的窘态。然而玉龙瑶似乎敏锐地察觉出了她的想法，一片浓厚的雾气忽然从四面八方袭来，及时地挡住了他青青紫紫的左脸。</p>

可这一挡，金羡鱼反倒更没忍住“扑哧”笑出声，随后变成了“哈哈哈”的幸灾乐祸的大笑。</p>

玉龙瑶的面目突然开始模糊。</p>

金羡鱼止不住笑意一动不动警惕地盯着他，预备他还有后招。</p>

玉龙瑶的眉眼像是被一层淡淡的雾气所遮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他的身影开始虚化，幻境也开始破碎。</p>

“没事吧？”</p>

谢扶危的嗓音在她脑后响起。</p>

金羡鱼旋即落入个冰冷的怀抱，抬眼对上他月辉般冷而柔和的视线，她摇摇头，“我没事。”</p>

她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面色凝重地望着玉龙瑶飞快淡化扭曲的身影，咬了咬唇，“可惜他来的根本不是本体。”</p>

事到如今，金羡鱼陡然明悟玉龙瑶来的只是一抹投影。</p>

玉龙瑶还是太过慎重，或者说懦弱、狡诈。</p>

这样的玉龙瑶她真的能杀了他吗？</p>

金羡鱼眼里掠过了点儿迷惘。</p>

是，她和玉龙瑶已经陷入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境地。</p>

金羡鱼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奋斗在砍翻最终大boss路上的rpg勇士，越挫越勇，百折不挠。</p>

不过能让玉龙瑶吃瘪的确是一件值得开香槟庆祝的事。</p>

想到他刚刚匆忙遮掩的模样，金羡鱼又忍不住抿唇笑起来。</p>

********</p>

哪怕来的只是一抹投影，在投影与本体血脉相连的情况下，或者说在与分—身的本体血脉相连的情况下，玉龙瑶还是受了不轻的伤。</p>

不过玉龙瑶表现得绝不像是受伤了的模样，哪怕附近空无一人，他还是要故作体面，绝不肯轻易示弱。</p>

找了个大石头坐上，玉龙瑶这才苍白着脸捂住额角。</p>

又来了。</p>

识海想要爆炸一般，头疼欲裂。</p>

而这一次不再是那些模糊的呓语，而是生动的影像。</p>

……</p>

穿着嫁衣的谢扶危，同他先拜天后拜地。</p>

……</p>

生着他模样的青年，于众目睽睽之下，用一种似商量似表白的语气，笑着循循善诱，叫谢扶危来他身边。</p>

“这世上千千万万人于我而言并无什么分别，我只是唯独不愿伤害你。”</p>

……</p>

他眼前甚至浮现出，谢扶危安静闭目躺在天机阁短榻上浅眠的模样。</p>

他莞尔微笑，替他盖上薄毯，饶有兴致地抵着下巴看他的睡颜。</p>

……</p>

春雨潇潇，朦胧着两道人影。</p>

他扳紧了谢扶危的下颔，唇角含着甜蜜的弧度，附唇在他耳畔威胁低语。</p>

谢扶危面无表情地回望了过去</p>

“我不想杀你，这样，你臣服我，做我的属下怎么样？”</p>

……</p>

玉龙瑶扶着额角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愕然了好几秒，滑稽的模样活像是看见了史前的霸王龙。</p>

或许穿着嫁衣和他拜堂的谢扶危，比穿着裙子的史前霸王龙还要恐怖。</p>

他已经摸清楚这断断续续，分崩离析的碎片或许来自于未来，又或许来自于某个另外的小世界，又或许只是他的心魔。</p>

他竟然对谢扶危如此情深义重。</p>

玉龙瑶并不否认自己曾对谢扶危有意，可这毕竟是以前。</p>

现在的谢扶危如果在某一日暴毙身亡，他不保证自己不会在他坟头庆祝。</p>

玉龙瑶沉默了好几秒，穿着嫁衣与他夫妻对拜的谢扶危却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p>

他很想捏捏下巴，露出个笑，好整以暇地看谢扶危他的笑话，道一声“有趣”。</p>

可这一次，自作孽不可活，想到自己与谢扶危举止亲密，他终于遏制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感，嫩白的脸色又青又红，忍不住俯下身扶着石头吐了出来。</p>

作者有话要说：　　屑瑶：连夜爬上崆峒山。</p>

男同远离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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