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陆定川的卧房里。

他回房后，并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打开衣橱，转开保险柜。

保险柜里除了陆氏的各种机密文件外，在最底层放着一个相框。

陆定川把那个相框拿出来，走到床头，戴上老花镜后才低头看向相框里的那张照片。

照片是很久之前拍的，边缘部分已经有些泛黄。

照片是他跟陆远枫的合照，那个时候的陆远枫看起来比如今的陆时衍还要年轻一些。

他默默无言地盯着照片看了良久，然后慢慢抬起手仔细地擦拭中照片中年轻男人的脸庞。

擦着擦着，他那双浑浊的老眼中，便有滚烫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一颗两颗，带着他身体温度的泪水重重砸在相框上。

陆定川再也忍不住，将相框抱进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短短一顿晚饭的功夫，所有的一切居然天翻地覆。

原来，当年的车祸不是意外，他的儿子竟然是被谋杀。

而他这么多年来，却把杀死儿子和儿媳的凶手当成亲闺女一般。

这叫他如何不心寒，如何不痛心疾首？

越想，越是心如刀割地难受。

眼泪也越发地止不住，他哭得老泪纵横。

卧室里的灯光不算太刺眼，落在他有些佝偻的背上，越发显得凄凉悲怆。

白发人送黑发人，他早就承受过。

可是此刻，他心底的那种痛，却不足为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