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楼中,桓千山站在窗户旁边,看着桓骑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眼中的慈爱之色淡去,关上窗户,坐到了柳三变身前。
“不愧是儿子,是个人物,难怪王戟对他重视的很呐!”柳三变感慨说道。
“什么意思?”桓千山皱眉问道。
“前不久,王戟亲自出面,召集了一些儒家少年天才,说要试探桓骑的虚实。”
柳三变说道:“我欠王戟一个人情,便将我那弟子借给了长安书院,所以知道,王戟更重视桓骑罢了!”
桓千山冷笑说道:“桓骑的底细,王戟不是清清楚楚吗?”
“涉世浅,点然亦浅;涉世深,城府亦深。”
柳三变说道:“桓骑于战场之上崛起,学的是兵家诡道,加之本身聪慧非常,城府之深,犹如深渊啊!”
“毕竟年轻,再深的城府,也深不过王戟吧!”桓千山凝重的说道。
“若是你我,自然不行,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间,便让王戟将你我心中的心思看个通透!”
柳三变严肃说道:“因为是你的儿子,所以我留意过桓骑。他所行之事,毫无章法,根本难以预测。”
“既然无法用常理推断,王戟自然也看的不太真切,如今王戟亲自出面,推泼助澜,试探桓骑,恰恰证明王戟已经看不透桓骑了。”
桓千山若有所思,摇头说道:“这可真是一个坏消息啊!”
“王戟之所以纵容桓骑,不仅仅是因为曾经师徒的情分,更是因为桓骑再王戟把控之中。”
桓千山担忧的说道:“一旦桓骑变成不可控因素,王戟恐怕就不会对桓骑有仁慈之心了。”
“世人皆知,王戟是儒家神仙,已经鲜少有人记得,四十年前,静塞关外,尸横朝野的场面了。”
“那你呢,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柳三变玩味的说道。
世人都以为这位桓家三爷是纨绔子弟,可是谁又知道,在他们这一代之中,这位桓家三爷,也是最为惊艳的几人之一。
可惜啊,这位桓家三爷隐藏的太深,除了他,知道知道这位桓家三爷的恐怖的,怕是不超过一手之数吧!
“生也好,死也罢,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
桓千山淡淡的说道:“桓骑已经及冠,是个大人了,做出的选择的时候,他就该考虑到后果!”
“啧啧啧!”
柳三变摇头苦笑说道:“你还真是狠心啊,这天底下就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看来今日这酒是喝不成了,我改日请你喝酒吧!”
柳三变离开之后,桓千山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不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
许久之后,桓千山叹息一声,自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抚摸了一遍又一遍,目光复杂,情绪难以名述。
“桓家是儒道大家,我是儒家儒生,我如何帮你啊?”
“前路坎坷,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我已经对不起你母亲,又怎么能让你置身险地之中呢?”
“可是你是我儿子,我又不忍看你永失所爱,成为像我一样的人!”
“桓骑啊桓骑,你可真是让我为难啊!”
桓千山的身影萧瑟落寞,不由想起当年往事,少不得一阵唏嘘,这位桓家三爷,怕也是有故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