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冬玲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她笑笑问道:“你是不是也有过接待她们?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上班时间又不长。对了,有机会,你可以告诉一下朱玉冲我们之间的事情,这也是他想安排的结果。这样,他给我的事能少一点。我和他两家本就是亲戚,可我们之间一直是我们家依附他们,如果他知道我们间的事情,我可能会轻松一些。”姚冬玲想转开话题。
吴延松说:“前两天,朱玉冲还到市里请我吃饭,名义上是给我送行,实际是想通过我进一步巩固他和上边工程处领导之间的关系。我看到江处长临走时和朱玉冲单独站了一会,分别时明显比开始时客气多了,一个工程处长,绝对不会因为一场酒就改变态度的。”姚冬玲说:“你才上班,现在又是在机关,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我发现你总爱向不好的方向分析。足疗馆的人进农林场院子来,也可能是上门健康服务的,江处长说不定也是碍于请客的是你的朋友才热情的,不能总想真相后面有实相,社会不总是阴暗的。”
两个人的话语由正规回复到轻松,姚冬玲也放下包袱,因为她知道,不仅仅是她,失足的多的是,让生活折腾过的那些吴延松嘴里的上门女,有一天春尽红颜老,门前冷落后回归生活,也可以再次将自己装扮为贞女烈妇。想想嘴角带笑,只是偶然的一巧,却从内心深处将自己比作了风尘,她原谅了自己。
和玉中来到宁孟钢的办公室,他说:“小姚在我们工程科工作如何?就是个临时试用,我没有提前征求你意见,如果你发现不合适,可以随时辞退。工资没有,适当考虑一些生活费,我今天来和你先碰个头,如果你不反对,准备周五上午上会研究。单位需要新鲜血液,我们都老了,前几年进人不多,现在政府就业形势严峻,从小吴、小姚身上,我发现年轻人带来的活力太大了。可惜,我们庙小,留不住能人,我准备再招几个,组织处己经同意。你考虑一下专业结构,主要侧重技术、技能方面的人材,农林管护方面暂时就不招了,看形势,我们单位离改革不会太远。”
宁孟钢说:“小姚工作能力不弱,只是她一直在朱玉冲处实习,你这样安排可能不太妥当,我指的是对你不太好吧。本来就有职工嘀咕过,家里的孩子找不到工作,想到单位来做销售点临时工,你说没有指标,小吴才离开,你就安排小姚,你真的没考虑过影响?”
和玉中说:“老朱盯着我,我和他多少年关系了,再说,他上边也有关系,有人给他打招呼了,我又不能说出来。小姚先做事,如果你顶不住,我再作别的安排,你也考虑一下为职工子弟设置一些有利条件,方便招进来,我让组织部门先摸一下底。我天天看你向码头上跑,工程科的人也经常加班,现在不允许乱发钱,你和老朱商议一下,从成本里给你们几个现场的人解决一些加班费。”
宁孟钢说:“范围不能大,有什么标准吗?”和玉中说:“范围、金额由朱玉冲自己定,出处你和他研究,从暂定金里出,也不要太多,让他不用考虑我,这样,万一以后出了什么事,字是我签的,钱没拿,我好帮你们说话。”
宁孟钢笑笑,当着他的面给朱玉冲打了个电话,和玉中及时离开了,朱玉冲进来坐下后,宁孟钢说:“现在工程进入紧张阶段,和预期的进度相比,滞后多少?”朱玉冲说:“我己经增加人了,前一段时间是汛期,突击不起来,现在好了,很快会将进度补上来。宁场,从目前的工地情况看,没有出现并且也不会出现我们之前担心的管涌、冒底等不可控因素,冬季前应当能顺利结束。”
宁孟钢说:“这个项目因为以水下基础为主,当时所有的不利情况几乎都想到了,既然没有出现,我们预列的七十万暂定金从现在开始要有计划的用一些,不能全等到最后。在哪几方面使用你比我有经验,回去就申报。”
朱玉冲略显为难地说:“谢谢宁场的周旋,只是用钱的事要不要向和场长请示一下?”宁孟钢最不喜欢下属和他这样说话,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作不了主的事不会安排。如果他安排后成不了事,难看的不是他们,是他宁孟钢自己。本想发作,可这不是太阳光下的事,他还是耐心地说:“我是这个项目的管理组组长,我安排,我负责,你不用再去请示和场长,叫小姚做个方案,拿来让我看一下,我去找和场长批。和以前一样,注意方式,控制知情范围,一次使用不要太多。”
朱玉冲非常高兴,用单位的钱,经他手做了人情,为了堵他的嘴,还会让他沾一些腥味,多年的操作习惯,他在回去的路上就想好了。朱玉冲告诉姚冬玲,让她到码头边上拍几张浑水的照片,做一份抛石的记录。理由就是施工期间,突然码头前沿冒出一处泉眼,防止威胁码头主体安全,管理组临时紧急组织抛石处理,累计抛石12车,约300吨,人工、材料、二次转运等约52万元,并责成钻探队伍事后补钻地质情况。
姚冬玲问道:“水下部位也许发现不了,可石头车子一辆没有来,二次转运也不是小动静,这全是破绽,不是太荒唐了吗?”朱玉冲说:“能看到这份变更的人都知道原因,会质疑的人不会知道发生过这件事,我天天有进货的车,以后就没事了。你放心做,不要说,别的事不要管,以后到了这个单位,你会发现让你感到荒唐的事多的是,和你表面看到不一样的才是真的,小姑娘,你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