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地如此瘦?难不成厨房有所苛刻?”王若弗不解。
想了想,她吩咐道,“你通知厨房,提哥儿的吃食照柏儿的来。”
刘家的一惊,“大娘子,这……”
王若弗笑了笑,“你知道什么?”
“我听柏儿说了,提哥儿要考九经科,柏儿考的是进士科,左右不会超过柏儿,吃穿用度上给他些优待,不妨事的。”
刘家的顷刻明了,连道,“是奴婢浅薄了,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
次日,日上三竿
大运河码头的繁荣并没有因为天气而冷下来,虽已过了一波忙碌时段,人还是不少。
一艘精美的大船侧,登船梯前,两拨人道别。
盛府家务到底还是交由林小娘代持,叶提不好僭越,可他毕竟代表盛纮和王若弗,只在稍前于林小娘的地儿站着,待两家话头差不多时,拱手道,“大郎君一帆风顺。”
袁文纯早注意到叶提,也听了叶提近日的名声,笑着点点头,“好,劳小郎君相送。”
“大郎君言重,应该的,应该的。”
又说了一番,袁文纯夫妇开始登船,只走了两步,袁文纯回头,看向于不远处孤零零站着的一人,问道,“二郎果真不随我回京吗?”
那人挥了挥手,“大哥哥先回,此间我还是事料理。”
袁文纯想了想,“好,那我们汴京再聚。”
“一定,到时请大哥哥去樊楼吃酒。”那人高声道。
袁文纯笑笑,又冲叶提等人拱手,转身上船。
叶提、林小娘一行人当即回礼。
直至船开,叶提这任务算是完成。
“提哥儿,我们回吧。”林小娘收回视线,道。
叶提瞧了眼,方才她脸上那花儿般的笑早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想了想,余光扫到不远处离开的身影,拱手道,“小娘请先回,我去购置些纸墨。”
林小娘受过盛纮警告,也听说如今扬州文人士子之间对叶提的评价,知道当下惹不得眼前之人,她顿了顿,道,“也罢,提哥儿一心向学,不枉主君关爱。”
这人说话总是能让人不舒服。
这话要是王若弗说,一点不逾矩,可她是个妾!
叶提无语,也不追究,只笑着目送林小娘上马车,又待那马车走远,才转向迈开步子朝着远处那人追去。
好一会,直追得叶提有点气喘。
娘哩,这人脚力这么好。
“小郎官稍等,小、小郎官稍等。”
富桂气喘吁吁地喊着,又有些幽怨地看看后面的叶提。
走在前面的顾廷烨闻声,往身后瞧了眼,对上富桂的眼神,停下脚步。
富桂脚步放缓。
叶提也慢慢靠近。
待眼前两人缓过气,顾廷烨眼里含笑又好奇问道,“小郎君找我有事?”
叶提理了理衣袍,倒退半步,作揖,“小郎官,我名叶提,舅舅是柏哥儿的父亲。”
为尊者讳,他不大好直接提盛纮名字。
顾廷烨也做了揖,“我知道,聘宴那天,柏哥儿远远指过你,这些天市井间也听过你的名字。”
叶提一愣,摆手道,“些许薄名,徒污君耳。”
顾廷烨一听,乐了。
觉得这人与盛长柏一样的老成稳重。
“小郎君怎么叫我郎官?我于柏哥儿大不了几岁,叫我哥哥即可。”他笑道。
叶提又作揖,道,“如此是弟弟攀越了。”
顾廷烨摇摇头,脸上笑容更盛,“你倒比柏哥儿刻板,也罢,随你怎么称呼,却不知你找我何事?”
这人是真爽快。
叶提正了正脸色,道,“不瞒哥哥,弟弟实有一事相询,望哥哥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