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泠芷不得不承认，卜算子的消息真灵通，本以为他一向淡泊一切一心炼丹的。方泠芷微微红了脸，没什么底气的摇头道，“弟子自然……不会。”</p>

见方泠芷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卜算子心中已然明白了几分。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泠芷丫头善良，为师必须承认，这是宝贵的品格。只是自打入了逍遥派大门，做了修仙士，善良有时候反而成了阻碍。”见方泠芷垂头不语，卜算子接着说道，“对于妖，我们自不会因为善良而手下留情，万一你留情，那妖族的反攻就会使神州大地的子民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对于同等级的修仙士，更不能留情，即使那人是你的一奶同胞。摘星大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破天楼的方钟离说的有道理，那并非是他一心想赢才说出来的，他是在用另一种方法激励你，告诉你修仙界其实也是残酷的。胜者杰出，败者将永远被埋没，只能靠自己的努力。”</p>

“师父所说，弟子受益匪浅。”方泠芷低低回了句，似乎没什么精神。</p>

“你的修行日渐上涨，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卜算子起了身，背过手走到窗前，“自我接手七星楼以来，处处行事低调，二师兄暗地里排挤，掌门师兄……罢了罢了，那些暂时不提。而这一次，你是我的王牌，是整个七星楼的希望。泠芷丫头，”卜算子回过头，定定的望着方泠芷，一字一顿的认真说道，“请你暂且放掉心底那份善良和悸动，就当是为了师父、为了伴你成长的七星楼、为了那些支持你崇拜你的师弟师妹，好好的对待这次切磋大赛吧。”</p>

什么是两难？方泠芷现在就处于两难境地。自古情义难双全，她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也知道了这句话的始作俑者当时心境是如何的苦逼。一边是从小疼爱自己的姐姐和二哥，一边是对自己恩重如山的七星楼，这要她究竟如何抉择？背叛家人和背信弃义，这两条哪条都是她不愿看到也不愿去做的。</p>

见方泠芷不答话，卜算子知道她内心在做挣扎，不得已，他又加了几句话，“泠芷丫头，别被感情左右了修行。修仙之人，心中感情过重的话，早晚会疯魔。当初的九幽长老便是如此，饶是如何的仙资卓越，法术高超，最后……”卜算子遗憾的摇摇头，对方泠芷挥手道，“今儿个不知是怎么了，感慨颇多。泠芷丫头退下好好想想吧，切忌因为感情坏了修行，修仙之人若没了一身道行……”卜算子的表情沉重到方泠芷的心都瞬间冻结，他没了后话，只重新坐于蒲团之上，又拿起刚刚随意扔在一旁的指令，细细看了起来。</p>

方泠芷行礼之后退出禅室，才走没几步，却又遇上了刚刚用过早膳的雪璃、莫依依和蓝天瑶。蓝天瑶如往常一般的缠住雪璃手臂，亲昵的说着什么，雪璃偶尔颔首微笑，简单的回答问题；而莫依依一脸冷淡的走在一侧，似乎很不合群的样子。</p>

“见过雪师姐。”尽管三个人里面没有一个方泠芷真心待见的，但碍于避无可避，她也只得微笑问安。近十年的圆滑磨砺之下，她从不会是失了礼节的那一个。</p>

“见过方师姐。”蓝天瑶和莫依依由于修行原因辈分小于方泠芷，行李问安是必须的。而雪璃还是挂着招牌式的和气微笑，对着方泠芷点头道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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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师姐，今早雪师姐所讲心经不知领悟的如何？”几人都未开口的时候，莫依依抢先问了话。</p>

方泠芷不明白莫依依的意思，只胡乱点头道，“嗯，倒是比之前强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