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但说无妨。(看啦又看♀手机版)”
“你可知晓,当年西大营校长冯庸将军被日寇掳走,是何人从中斡旋搭救?”
雍澈答道:“不知。”
燕知鹄抿了口茶,“是竹内修,也就是你冯大时的师兄,修篁修东筠。”
雍澈似乎颤了一颤。
“他东渡回国后,忤逆长辈,私下动用各种关系打通关节,才给冯汉卿搏了一线生机,让他脱离魔爪,重返中土。”
“原来是他做的…”
燕知鹄又道:“石步岩将军百战成仁,二二年在古北口之役以身殉国。”
雍澈手中的茶碗已微微溅出茶汁。
“梅清梅万里,随东北军入关进北平,后投笔从戎,累战未死当上营长,未及建功立业,留在奉天的父母已于二四年死在日寇枪下。”
雍澈骇然。
燕知鹄欲言又止,左右思量,方叹道:“我那侄女泠儿,你有多久没见了?”
雍澈颤道:“离开北平便未再见过,她与心阳成亲后去了西北,与我一直有书信往来,直到二五年断了音信…”
“二五年。”燕知鹄喃喃道,“泠儿才不过二十三四岁,唉…”
雍澈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二叔为何发叹?”
燕知鹄双眼噙泪,沙哑道:“西安之变后,少帅为力促联合抗战,抛却身家性命而不顾,随他那义兄委员长只身赴宁,怎奈被软禁至今。紧接着杨将军被戮,终于关中大乱,东北军群龙无首,各派矛盾浮出水面。心阳身为少帅近臣,难以全身而退,泠儿…泠儿她已殒命于派系内斗之中…”
雍澈闻得此言,脑中嗡的一声,只觉头重脚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悠悠转醒,只见吉奉忠托着自己,茶馆中除了燕知鹄再无旁人看他一眼。
他正了正身子,知道所闻非虚,眼中无声的流出两行清泪。燕吉二人看在眼里,尽皆不语。
日暮偏西,锦里中暗了下来,双目通红的雍澈抬起手臂,用衣袖拭去泪痕,“郭心阳那厮现在何处?”
燕知鹄喉头一紧,冷冷道:“当年他侥幸脱身,却并不好过。他身居要津,参与戎机,可终究是后起新秀,真可谓不容于东北军,更不容于中央军,正是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之鱼。”
“可泠儿死了,他还活着。”
燕知鹄并不接话,仍自顾自道:“他沉浮于江湖岁余,终于加入江淮大侠王九光生前创下的铁血锄奸团。”
雍澈微一抬眼,喟叹道:“他宁可去当刺客杀手,也没有去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