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相对,只听咔嚓一声,郎元钧右臂已断,董连江并不收手,后手拳已然送出,眼看便要得手,忽觉腿窝一酸,身子一个踉跄,一拳只击中郎元钧左肩。
他转身回顾,只见雍澈手持坐墩,浑身不住起伏。
“雍会长好手段!”董连江狞笑道,“你竟然知道这一墩子伤不得我,打我的腿窝便能救了这子!你功夫不在,却还知道拳理!”
咣的一脚,董连江将雍澈踢在一旁,他见雍澈嘴角流血,眉头紧锁,双眸却锐利的要射出箭来一般。
董连江俯身抓住他妥帖的头发,冷笑道:“雍会长可别这么看着我,我会害怕的!哦,不对,这屋里没有行事儿的了,我还怕什么!”
他狂笑着起身,一把将呆若木鸡的秋丛推开,走到雍池身边淫笑道:“今儿是雍池大妹子的好日子,可哥哥却开心不起来啊!你怎么会稀罕这样的绣花枕头,他哪里比得上我?”
秋丛颤抖着低首立在一旁,哑然无语。
董连江满是泥污和老茧的粗壮大手划过雍池细嫩的面庞,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沙哑道:“怎么还哭了?是不是后悔了?没事没事,还有你董大哥呢!”
堆在墙角的雍澈浑身起伏,长喝一声,吼道:“董连江!你不敢杀我!我今日不死,定要你不得好死!”
董连江抱着雍池走到他身边,谑弄道:“哟,雍会长生气了!你堂堂一个郎中,怎么能咒人呢!你说得对,我今儿不能杀你,但你也别跟你大爷得寸进尺!”说着,他提腿向雍澈头脸就是一记正蹬,满脸是血的雍澈登时昏死过去,可他仍不停脚,泄愤一般将雍澈踹得面目全非。
满室女眷尽皆哭号,雍泠抢上两步伏在雍澈身上,母亲吴氏一把抱住董连江大腿,早被一脚踢飞,后脑撞在桌角,头破血流。
他再要抬脚去踢雍澈身上的雍泠,忽闻怀中的雍池冷道:“住手吧,你要对我怎样便怎样,别再伤我家人…”
“早有这句话不就结了!”董连江淫笑着摸了摸雍池的俏脸,“走,哥哥现在就带你入洞房!”
董连江迈出没两步,忽感脑后生风,有人突施冷招。他也不回头,已将竹竿向后反刺而出。雍池听见啵的一声,又见母亲李氏和秋母皆将泪眼瞪得老大,赶忙顺着他们的目光回首看去。
竹竿插在秋丛腹之上,刷的一声又被董连江拔出。
鲜血从秋丛指缝间汩汩的流出,他的神情却因放松而泰然,“好你一个臭叫花子,后脑勺长眼睛了吗那么厉害…”
他看了看手中的鲜血,又笑道:“完了,订婚穿的好衣裳让你这腌臜人给弄脏了。不打紧,爷有的是钱,你把爷的女人放开,我便饶了你!”
董连江冷笑着一记冲拳刺出,秋丛竟双臂交叉挡住,可他功力太差,直退了四五步方才站定。
“石大哥没骗我,若是心无惧意,目力果然更加敏锐,能够看清你的路数…”秋丛苦笑道。
“呵呵。”董连江将雍池丢在地上,上前两步,“不光是因为不害怕,也因为你失血太多,血行加速,刺激得你反应更快。哦,对了,还有可能是回光返照哩!”<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