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少言寡语,席间便多了分尴尬,开席已久却未饮几杯。()
雍澈正自奇怪,郭心阳忽向修篁问道:“阿修,我记得你说过,贵府便在这左近吧?”
“正是!”修篁笑答,“此间再北,不过半里,有间灰墙青顶的宅子就是寒舍。本来跟家父建言家宴,怎奈他老人家不知我们的关系,太重繁文缛节,执意第一次要在这吃…”
郭心阳哦了一声,将酒盅内的酒一饮而尽。修篁刚要作陪,侍应却又在门外叩门说了句日文。他尚未答话,郭心阳插道:“既然是世伯来电,你自去接吧!”
修篁尴尬的饮了杯中酒,起身道:“二位海涵,我回来再罚三杯!”说着转身出门。
他前脚刚迈出门去,三名侍应随即进屋续酒添菜。郭心阳见房门未关,起身缓缓将门拉上。忽地,他兔起鹘落,电光火石间连出三招,将三个侍应打晕在地,出手干净利落,杯碟未发出一丝声响。
雍澈登时惊得呆了,“死狐狸你…你这是作甚?!”
“快噤声!”郭心阳低声道,“现在起什么也别说,出了门我再同你解释!”说着蹑手蹑脚推开窗子,先送雍澈顺窗出去,自己才一跃而出,勉强无声的穿过窗外的一簇绿竹,托着雍澈翻过围墙,自己再施展登云纵跃过。但见围墙外华灯初上,而这条巷子内只有余光,并无行人,这才拉着雍澈一路跑,未穿出两条街,便听身后一声巨响,回首再看来处,已是滚滚浓烟。
“这…”雍澈惊道,“这是…”
郭心阳皱眉道:“果然不出所料,实在是侥幸。”
“你别故弄虚玄,到底是怎么回事?修东筠还在里面,我们快回去瞧瞧,他是不是…”
郭心阳摇了摇头,“他爹若是不顾他的性命,我们也救他不得。况且…”
“况且什么?”
“算了。”郭心阳冷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赶快找洋车,回你家再细说!”他见路旁一个车夫正向爆炸处张望,不由分说拉着雍澈窜上车去,“西门里万宝盖巷!”说着丢给车夫一块银元。
车夫见钱眼开,哪还有心思再瞧热闹,一溜烟拉着二人向西而去。
到了万宝盖巷口,郭心阳叫停车夫,拉着雍澈下车走进巷子,“扁毛畜生,这次怕是遇到了硬茬子,旁的不用你管,你若无事便万事无虞。我带上留守的警察去寻黄瑾中…”
雍澈悠悠叹道:“不管修东筠知情与否,我都盼他没事…”
郭心阳点燃一支烟,吞吐两口,蓦然道:“你终于还是猜到了。”
“你是何时知道修世伯要害我们性命的?”
“从不知晓。”郭心阳冷道,“只是斗姆宫一役,‘九龙’中只逃脱了一个囿龙,而我那晚将烟头弹向他,见他抬起的右臂内衣袖口上,绣了和阿修一样的纹饰。”
“竹内家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