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却道:“大姑娘有秋还好,这三姑娘平日里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外刚内柔,身边又没个说体己话的,倒是要多留意些。”
雍泠听了点点头,雍澈淡淡道:“三叔一生痴迷武学,尤爱远亭公传下的闭穴拂兰指,现下我武功尽失,不想这路功夫湮灭于世,寻思着传予溪,一来可报三叔教养之恩,二来可解溪丧父之痛。”
“不可!”郭心阳断然道,“非是我插手你燕怡堂门中之事,只是你可曾想,绝世武功便如倾国美人,福耶祸耶?”
雍澈喃喃道:“若无艰深内修,自然是祸。”
“便是三老爷和家师那般的修为,也未能免祸!”郭心阳正色道,“你倒说说,到底要多艰深的修为才够避祸?!”
雍泠见兄长沉默良久,忙向郭心阳嗔道:“你就少说两句,我家的事自有我爹做主,你就别跟大哥吵了…”
“那你又为何习武?”雍澈向郭心阳低声问道,“芥尘真人传给你的,好像没一招是下乘武学…”
郭心阳剑眉一挑,向他凛然答道:“文武为王者两翼,男儿顶天立地,定要有一番作为,岂可因祸一己福避而趋之!”
雍澈冷笑道:“芥尘真人一代世外大贤,怎教出你这个一心入世的弟子!”
郭心阳见雍泠又白了自己一眼,便不再去和雍澈分辩,怎奈雍澈又道:“况且郭副会长,若雍某所记不差,‘岂因祸福避趋之’前一句不是什么要有一番作为,似乎是‘苟利国家生死以’!”
郭心阳再不理雍泠嗔怨,正色道:“有用之躯,怎可为苟利而殒!这些害人的鬼话,流毒最甚!”
雍澈听了连连咳嗽,苦笑道:“害人的鬼话,流毒最甚…这么下酒的话,怕也只有你这黑毛狐狸说的出来…”
雍泠见他脸色更白,忙俯身轻抚其背,又向郭心阳怒目而视,“别等我撵你,快走快走!”
郭心阳长叹一声,拂袖阔步走出院门。甫一出院,两名配枪警察便坠在身后。几个月来如此,他早已见怪不怪,径自扶起支在院墙边的自行车,未及上座,便见一厮跑到身前,鞠个大躬,堆笑道:“您定是郭公子错不了,跟我家少爷说的一模一样!”
两个警察利索的侧身插上一步,拦在二人之间,郭心阳拉开他们,道了声无妨,又问那厮:“不知贵上是哪位?”
那厮拢住嘴压低声音答道:“我家少爷姓修,哝,这是他给您的书信,说晚间请您和雍家大少爷吃饭!”
郭心阳接过信札,心道这厮称呼我为公子,雍澈却是少爷,看来这扁毛畜生在沈阳城里名头渐响,连一个的仆役也已识得他!
他虽心有不忿,却仍冷笑着展开信笺,草草一阅后,看似随口般问道:“除了我和雍公子,贵上还请了哪位?”<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