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心阳笑道:“我知道你那八卦、劈挂、拂兰都是不传秘术,可戳脚功夫得自别家,拣一路好的教给学方吧!”
雍澈皱眉道:“好你个黑毛狐狸,占便宜的事少不了你!得,看在少帅的面子上,我也不私藏,学方明日来我家吧,传你一路六趟寸翻子,现在虽用不上,待跟你师父学有成了便见功力。(看啦又看手机版)”
张学方听了向他下拜言谢,拜师一事才算圆满。
少帅见时辰虽早,却是天色阴沉,便让张学方先行告退,又向郭心阳问道:“明日怎么回去?”
“家里安排了马车。”
赵四姐听了疑道:“怎么不坐火车?”
郭心阳苦笑答道:“本是今日的火车,为了赴约,便坐不上了。”
少帅笑道:“明日我安排人送你去车站上车。”
郭心阳起身拱手道:“不敢劳烦少帅,我一个粗人,车马劳顿惯了。”
少帅点头道:“年轻人多磨砺磨砺是好事,但你却非粗人,且不说你是王孙苗裔,单凭是茂宸公的后人,你便是当世的贵族!只不过,这标签要你自己贴上,用血水混着汗水贴上,方才不辱没了郭家门庭!”
散席之际,少帅携着赵四姐一直将二人送出楼,赵四挽着少帅并不十分健壮的臂弯,这英雄美人如此唯美的一幕定格在雍澈的记忆中,此后他再不曾有机会见过二人如此亲昵,却忘不了那个以疑虑和忐忑开始,又以欣喜和感慨结束的冬日午后。
归程的汽车上,郭心阳一言不发。雍澈心领神会,此时的郭心阳满面愁容,他虽暂时放下了手刃最后一个杀父仇人的心思,却陷入一心侍奉仇人的纠结。
翌日天还未亮,雍澈不请自来的守在郭家门口,扫街的老仆开门出来,方发觉他在门前,赶忙让进院里。他候在客厅只有片刻,郭心阳便整装待发的出来,“昨天没把你喝多,这么早便来了?”
雍澈笑而不语,郭心阳看了眼窗外,笑道:“今日怕是要有风雪,权当是送我了。对了,别忘了教我徒弟功夫!”
雍澈苦笑道:“我倒想令堂康健,你早点回来亲自授徒!”
郭心阳咧了咧嘴,“家慈早随先父而去,今时只是移情义母以尽孝道。雍社长,走吧!我知道不送出城门楼子,你是不会回的。”
郭心阳披上黑貂裘,与雍澈走出院门。院外没有马车,却只有一匹漆墨般的高头大马。
“怎么着?”雍澈见状道,“你不是坐马车回天津吗?”
郭心阳长叹一声,笑道:“马车太慢,骑马快些!”
“这如何使得?千八百里的路程,万一有个闪失…”
“人多了不过壮个声势。”郭心阳道,“多少人又有我一人安全!”
雍澈知道劝他不过,只得低头叹道:“上马吧,我送你出城!”
郭心阳微微一笑,一跃上马。二人一个牵马一个骑马,一路无言的走过四平街,径直行至城西怀远门。
天色阴沉,终于下起鹅毛大雪。
城门楼下,雍澈举头仰望瞬间覆上皑皑白雪的怀远门,握缰的手迟迟未松。
“这个给你。”郭心阳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抛给马下的雍澈。
他打开一看,见是一块似曾相识的墨绿色盘龙玉玦,“这是…”
郭心阳点了点头,“这是那日在帅府老虎厅,常怀英交出的贴身之物。杨玉廷的那块我还留在身上。”
雍澈疑道:“既是当日杨玉廷留给你的,又拿来给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