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澈只听有人高声道:“鸳鸯腿吴晋领教雍少爷高招!”话音未落,一记鸳鸯腿已伴着说话声踢向自己下颚。雍澈也不闪身,反而侧上一步,拂兰指分取他腿弯足筋两处,不待他鸳鸯腿落下,又以寻芷步游身其后心,向他脊背平推一记八卦掌,直送出丈许,那吴晋才缓缓摔在地上。
雍澈刚道一声承让,又觉后身又拳风过来。雍澈恼他当着众人偷袭自己,辨准他落拳方位,以枫斗身法闪避,又后退一步,封死他落足发力之点,再以左肩撞其腹,只听哎呦一声惨叫,那人中招吃痛。雍澈也不再为难于他,只是擒住他出拳的右手,仍以左肩顶住他的腰腹,下盘发力,过肩将他轻轻摔在地上。
雍澈弹指之间胜三人,本以为可就此作罢,怎料武林中人最爱面子,这三人的朋友、同门见他们吃了亏,又都纷纷上来,一时竟有围攻之势。
院首,雍书仍稳稳的坐在太师椅内,都伯温却已坐不住,唤过徒弟张滔道:“快让的们去帮雍澈,万不可让他万金之躯有毫发之伤!”
张滔刚要领命去助拳,却被毓岗拉住,“不急不急,我看雍会长应付得来。赢了此战,旁人方能心服口服!”他又向郭心阳瞄了一眼,低声道:“再者,都大哥你没瞧见郭少侠的手已按在腰间藏剑之上了吗?”
张滔恍然大悟,再转过头去看雍澈,只见他被七八人同时围在垓心,那些人拳脚交错,已看不清招式,又哪有拆解的可能?
张滔正暗叫不好,却见围攻之人攻势渐缓,招式不断滞涩,直至呆立不动。张滔这才反应过来,雍澈的拂兰指流转之间,最擅以一敌多,可自己毕竟眼力有限,瞧不出雍澈的胜算。
他转念又想,自己没有想到,师父都伯温不也未曾想到不是?想到这里,他回首看了看浅笑端坐的毓岗,这人年纪轻轻,又不像雍书那般对自家侄子知根知底,竟已能洞悉战局,单以眼力而论,似已在都伯温之上。
院内的争斗渐渐平息,围成战圈的十余人再不能出一招一式。几百双眼睛只是看到一双手拨开战圈,一个中等身材的文弱书生缓缓从中出来,满面的疲累之色。
暮鼓余音未绝,却被三两只昏鸦叫断。院内一时寂然,直听得见那走出战圈少年的喘息声。
是日,沈阳青年国术协会便在抚近门外毓岗的别苑立会。历经半日四阵比试,雍澈郭心阳二人均以全胜战绩,就任首任会长、副会长。经此一役,雍郭二人之名头在沈城武林后辈之中可谓再无第三人可及。
然而,入围会长候选之其余一十四人均被武协安排为青武协主事,算上雍郭二人,共有一十六人之多,远超武协主事人数。
事后依郭心阳之说,此为武协避免一家独大分权之计。雍澈念及先前揣度毓岗之事,大感身心俱疲,再无意于利纷争,可重任在肩,却也推脱不得。
开堂仪式上,青武协自雍澈、郭心阳之下,一十六位主事依次为武圣上香。
香火是毓纲府上早就预备好的,武圣像也是从城西的关帝庙新请来的,武协五位主事委员也在香堂监礼,雍澈真的有种错觉,仿佛这里不是新创的青武协,而是那渊源极深,已有几十年历史的奉天武协。<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