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书点了点头,“照理说,他武功人品都很不错,武协又多蒙他资助,现下会里相聚时的老屋还是他家的祖宅…”
雍澈听了此言忽的如梦方醒,自己第一次去武协时那栋老房子,虽然破败已久,可那气度又怎是寻常的所在?不是毓岗这样的皇室末裔,又有何人敢在前朝逾矩修建那般庭院?
雍书又道:“我听你都师伯闲聊,古师傅和李大侠的本意也是传过一任会长后,再将会长传于毓岗那子。(看啦又看手机版)可是不成想,他还是太过心急。”
雍澈叹道:“想不到人心隔肚皮,他竟有这般心计。三叔,那依您的意思,青武协的浑水我是万万蹚不得的了?”
雍书摇了摇头,“要去,一定要去。你在众辈中虽已鲜有敌手,可还难与毓岗匹敌。这青武协的会长便不要再争了。我只要你在辈中收服人心,不让那子得逞,等古师傅彻底卸任时,助你都师伯继任。”
雍澈赶忙摆手,“不成不成,三叔您知道我,这人情世故上的事情我哪里来得了!”
雍书骂道:“没出息的东西!枉你都师伯待你如己出,连压箱底的本事都传给了你!这等事又有何难?你医术高明,习武之人又难免磕磕碰碰,你便不收诊金药资,白给人看看病,这朋友不也交下了吗!”
人生在世二十年,这位平日里吊儿郎当的三叔从未向雍澈传授过世故之道,雍澈此时听来大觉不适,可有了午间与父亲雍白的对话垫底,他已稍能入耳。
这一夜雍澈辗转反侧,脑子里转的全是一日之内所见所闻,好容易挨到天亮,他也不练功也不坐诊,吃过早饭便骑车回了学校,仿佛如此便能躲过俗世纷扰烦恼。
在校一周无事,雍澈除了上课,偶尔巡查自己所带的大一师弟,去了礼堂为迎新会帮了帮忙,组织了一次军医社的户外急救示范,再便整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
再到周末,郭心阳等人均嚷着要一起回城内喝酒,雍澈下学最早,诸人便差他先行回去,待到晚间定好酒楼再在雍家与众人汇合。
雍澈领了将令,独自骑车回到家里,推门进去,却见毓岗坐在自家院中的树荫下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他见雍澈进院,起身笑道:“雍贤弟,愚兄又是不请自来,这不是算准了你今日合该回来,特带了一包明前龙井,另有一个好消息。”
雍澈停好自行车,向毓岗道过谢,这才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雍澈心中暗忖,他此时登门,带来的消息不外成立青武协的事情,又想此人心机之重不在郭心阳之下,还需心提防。
雍澈心中这般想,却还是向他微笑道:“还要向大哥请教,今日光临寒舍,不知有何好消息。”
“武协自古老会长以下,均同意我们成立青武协,你是此事的发起之人,这岂不是好消息?”
雍澈心道,你寻登云梯,却卖人情给我,好一招借力打力!
毓岗又道:“我和诸位主事说了,这青武协不同于武协,不必仅限于武协会员,还是要广开门路,但凡沈城武林有门有派、品行端正的新进之辈皆可入我青武协。”
雍澈心道,你倒是真想将这青武协做大,以期日后壮己声势威名。
毓岗见他不答,又道:“再者,诸位主事同意,要青武协自己选出会长来,再将这位会长补为武协主事委员。”
雍澈不明其意,心想这毓岗早已做了多年的主事,怎么又多唱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