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搭个手,能耽误你多会儿的功夫!”郎元钧说着,早已猱身上前,抬腿侧踢,正是一路戳脚功夫。(看啦又看手机版)
雍澈见了,知道避开一招还来一招,只得插上寻芷步法,阻住他戳脚退路,施展枫斗身法,避开戳脚攻势,使出一记闭穴拂兰指法,浅浅的封住郎元钧腰间大穴,让他下盘发不出力来,这才撤步抱拳,躬身行礼,道了声得罪,若无其事的回身取车。
“郎你咋恁也熊包!”雍书不知何时已在院中,此时正负手站在二人身后,“我教你的功夫是那么使的吗?”
郎元钧满脸委屈道:“师父,自打上回在师弟手底下吃了亏,我依着您老的教诲,回家又苦练了大半年,合计着单以戳脚而论,已不比世彪差些,没成想您有压箱底儿的本事单教师弟,净拿粗浅的功夫教俺,我怎么能是他的对手!”
“放屁!”雍书骂道,“拂兰指很厉害吗!你不见我上回三招便收拾了他吗?”
郎元钧故作沮丧道:“师父您天纵奇才,又有那么深的修为,您就是使长拳,一二般人也招架不了啊…”
“噫!你个兔崽子!”雍书踢了他一脚,又骂道:“怎么地,但凡是你能学的我能教的,我还能掖着藏着不成?”
郎元钧嘟囔道:“没准儿…”
“好!”雍书怒道,“你子嘴上虽不老实,可功夫却不骗人,确是下了苦功。这样吧,我这有套新研习的掌法,你若能学,我便教你!”
郎元钧连声说好,雍书便硬拉过雍澈,要他向自己随意进招。雍澈知道三叔执拗脾气上来,谁也拗不过,只得手取拂兰之式,身摆枫斗之姿,动静相宜的将招式施展开来。
雍澈心知三叔功夫之高,于己平生所见,恐怕只在芥尘道人韩若水之下。他不敢怠慢,出招守势多,攻势少。
这拂兰指法精妙绝伦之处便在于攻防一体,只要对方进招,难免不被指力拂中。雍澈此时指力虽不至空手拂下一流高手的兵刃,可止住对方一招半式却已绰绰有余,饶是雍书这般功力远在他之上的高手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可雍书的招中似已无招。他不理雍澈的指法,一掌平推过来,招式虽古朴简洁,而掌中蕴含的气力却似乎远非拂兰指所能止住。
方只一掌,雍澈整个身子都似已笼罩在雍书澎湃的掌风之下。他心知不论自己如何闪转腾挪都不足已避开这一掌,索性不管不顾,自顾自的从容挥洒指力。如此一来,雍书反倒大惊,眼见雍澈的拂兰一指似有意似无意的拂向自己手腕之间,正是发掌吐力之处,不由得他不变招。
只见雍书翻腕上步,收掌立于胸前,另一掌又平平推出,压在上一掌的余势之上,二掌之掌力相叠,虽未触及对手,可二人身间的距离已不足三尺。
雍书便如远古过去之佛,法相庄严,绝不似平素里玩世不恭的散淡模样,大有出尘脱凡之姿,更有入世渡人之状。
掌风之下,雍澈的气息早已不顺,纵是他精修远亭遗术,内外功夫修为都已颇有造诣,却仍不可直面如此神威。他索性闭目凝神,最后换了次身法,将重心压得不能再低,以求避开掌势,专攻雍书下盘。
他满以为雍书会施展拿手法的戳脚功夫,破了自己的拂兰指,若是如此,自己似乎尚有一线转机。未料雍书脚下不停,又进了半步,伸出的右掌收回,在身前双手合十后两掌齐出,又慢慢向下压去。
一旁观战的郎元钧不由得呆了,只见雍书在前的一条腿早被雍澈拂中,而雍澈身侧冰雪初融的泥土地上,赫然有两个脸盆大的印记,依稀是手掌的模样。
雍书的手上没有一丝尘土和泥泞,雍澈身侧的掌印竟是全由掌力所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