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修篁答道。
“下手轻点。”郭心阳冷道,“算了,子澄,还是你拉着点儿他吧,记着,你可别上手打人。”
雍澈这才明白,郭梅修三人这是要为秋丛出头。说是为秋丛出头,又何尝不是为他们自己争面子?这帮大一的学生,竟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秋丛,这事怎能不管?可现在毕竟是在校内,郭梅二人毕竟还是学生会的干部,他们不仅不能出手,甚至不能看着别人动手,他俩架走秋丛,已然就是表态。
修篁这个冯庸大学里闲云野鹤般的散淡人便是他们的代言人。
“他娘的,什么‘锦妖狐’副会长,什么‘同泽雅温侯’,一到干架的时候还不是得跑!”一个公子哥得意的骂道。
“子澄。”修篁冷冷的道,“一会儿我下手有分寸,甭拉我,省得过后你有麻烦。”
不等雍澈答话,修篁已仙鹤一般掠出,一记正踹,结结实实的蹬在刚刚说话人的腹上,那大一学生猝不及防,一脚挨得结实,早把早饭伴着胃液吐了出来。
修篁似乎早已料到那人会吐,轻快的避开他口中喷出的秽物,真个是飘然之间不染片尘。
不待剩下五个大一学生反应过来,修篁已是指东打西的连出五招,真可谓招招阴损,拳拳到肉,全都是一招制敌的手段。
雍澈见了不住摇头,心道石步岩虽也是这般打法,可人家毕竟是行伍出身,学的就是那些取人性命的玩意。这修篁练的是正经武学,却连一点武德都没有,遇着没练过的同校师弟,下手仍是这般狠毒。
不待雍澈多想,修篁已一脚一脚的踩向倒在地上的六个大一学生,哀嚎声中,隐约有血滴溅出,落地,变成刺目的猩红斑点。
礼堂里无人不识“尚行三友”中的修东筠,寒门子弟见他以一敌六,痛打了公子哥们,不拍手叫好已算厚道,富家子弟们纵是想来拉偏架、助黑拳,可谁又有那本事、有那胆识?
修篁发起狠来,确实是不惧神鬼,骇人的戾气似乎侵蚀了他平日里的卷气,真的有如修罗附体一般。
雍澈再也看不下去,他的拂兰指已然挥出,落点正是修篁踢出那一腿的腿弯。
忽的一条人影飞纵而来,已在雍澈之前拿住修篁的踢腿。
修篁微微一愣,抬眼见是一个陌生的大一新生,胸前还佩戴着学生自治会的徽章,便皱眉冷笑道:“有意思!总算来了个能行的!”
说着,修篁凌空抬起立地之足,一记回旋踢,摆脱那新生纠缠,不待落地,拳脚间的杀招又已递出。
礼堂中的空气瞬间凝固,一年级的新生未曾见过这等场面,二年级的老生却都知道修篁的手段,他们清楚,胜负只在弹指之间。而在此之前,冯大之内,鲜有几人接得住修东筠一招半式。
那大一的新生在修篁的连环招式压迫之下却是出人意料的冷静。他不忙进招,更不忙接招,只是在确定修篁招式虚实之后,稳定的做出应手,避开实招,又施展出灵活的擒拿手法,抓向修篁回缩的右手。
“住手!”礼堂的最后面,是进出的大门,大门口站着的,正是一袭深色校服,悬二年级领章,佩五颗金星学生自治会会长徽章的姚黄姚冠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