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篁不禁问道:“教你功夫的师父?”
郭心阳嗯了一声,“他老人家还说让子澄和我一起过去。(看啦又看手机版)”
修篁又问道:“你师父不是在天津吗?怎么出关了?”
“我师父那是世外高人,四方云游!他在我的时候来过我家,收我为徒,传了我三个月的功夫,打那以后,一年半载才能露一次面。我来沈阳上学之前,曾四处托人寻过他,可他老人家仙踪不定,哪里寻得着?这次他老人家在太清宫暂住,你们说,我怎能不高兴?”
雍澈也问道:“那他怎么知道你在这?”
郭心阳得意道:“我师父那是得道高人,这点事怎么算不出来!”
郭心阳丢下梅清和修篁两个,拉着雍澈坐了两三站汽车,来到外攘门外城西的太清宫。
雪覆余晖,瓦映残阳。这座百年道观仿佛是古城中最后的清静之处。
此时,天色渐暗,已无香客,郭心阳和执事的道人通了名号,便和雍澈两个,由道人引着,绕过老君、三官二殿,来到吕祖殿之后一个院落的门前。那道人不多停留,将他俩引至这里便自去了。
郭心阳在门前正了正衣衫,轻叩院门,朗声道:“师父!心阳来了!”
院门缓缓开启,雍澈分明看见郭心阳的身子微微发颤。
站在门里的,是一个身着粗布道服,发髻凌乱,满面颓唐的老道。
雍澈见了顿时惊呆,这老道别说有多高的道行,看这精气神,也绝不似练过上乘武功的。这等人物,讲道方显不足,何谈传人武艺?难不成真是方外高人不露相?
郭心阳抱拳道:“道长,在下天津郭明光,道号晞风,来贵处拜访恩师芥尘真人,劳您通禀一声。”
雍澈这才知道,这老道并非郭心阳师父,一时又开始了对芥尘道人的各种幻想。
那老道提着扫帚迈出院门,“哦,你便是郭师弟啊,韩师叔刚去宫主房里叙话,片刻便回,请二位先到院里稍坐。”
二人向那老道躬身谢过,自行进了院子。雍澈正自合计,这老道竟叫郭心阳师弟,那芥尘道人应该是他的长辈,究竟会老成什么样子?
雍澈正自合计,便听院墙外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吾徒大光在否?”
声音未绝,一个大鸟般的身影已从院墙外飞了进来。雍澈只觉那身影灰蒙蒙一片,也瞧不出个轮廓,只是这人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竟能飞得如此之高,如此之缓,单以轻功修为而论,便已是自己平生见所未见。
郭心阳向那灰影抱拳颤声道:“师父!徒儿在呢!”
他话未说完,那灰影已落在二人身前。
这一落极准,像是早已算好了落点,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离二人不过三四尺远。
这一落极稳,落地之时,竟未踏起点雪片尘。
雍澈定睛看那身影,只见这人也是一身灰色宽松道袍,素袜缁鞋,均无一丝特别。可这道人黑白相间的长发并未挽成发髻,只是随意的披在身后,用黑绳在尾端系上。三缕长髯也未见打理,毫无得道高人的气度。他面相看不出年纪,气息算不出段数,功夫更探不出深浅,只是风霜之色中透着股乡间农闲时的自在,渔舟唱晚后的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