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行三友”的路本可不这么走,他们就像心亨亭前桥上的人,上岸还是入亭,他们能够选择。(看啦又看♀手机版)他们进了亭子,成了别人口中“三友”。姚黄一个人留在桥上,终于也被人拉上了岸头,成了冯大的姚会长。谁的选择似乎都没有错,似乎他们也从没选择,这也许都是他们那或鲜明或率性的性子决定的。
雍澈自己又会何去何从呢,现在桥上的人,只有他自己。
秋丛似乎已经下了桥,上了岸,这本是无可厚非的。而自己今天坐的这驾马车,不是更像驶向岸边的渡船吗?
修篁似乎能洞察雍澈的心思,他仍是望着窗外,仍是淡淡的说话。“今儿请客的虽也是位公子,可也算是我的一个朋友。”
“哦?你们仨不是向来不和他们来往吗?”
“他们是谁?你年纪轻轻,怎么把世情看得如此不堪。郭心阳也家道殷实,我家也非寒门,不也不是‘他们’吗?很多人是不爱惹闲的,今天的东道主就是一个。这子叫林参海,你得叫他林师兄,在富家公子里还算厚道,就是好个热闹,愿意结交朋友,颇有孟尝之风,和我是一个院的,学的是英语。”
“那不是?”
“嗯,和秋凌霜同系,要不然你以为秋怎会受邀?他还没那么大的名头!”
二人上车后第一次相对而笑。
修篁又笑道:“其实郭心阳是为你而来。我嘛,是为了看看新来的女学生。”
“哦!东筠兄,你还真是…”
“是什么是!在学校里郭心阳和梅万里利用职务之便,早都把女生们认识遍了,就我还没见过几个呢!女大学生啊!你见过吗!”
“见过…”
“哎你子!在哪见的?”
“报到那天,就…就看着一个…”
“那叫什么见过啊,以前这种舞会我也来过。在哪家公馆里办的话,大人在家还不敢上酒,来的姐们也都是同学的姐姐妹妹,没什么意思。这女大学生一到了酒会上,我跟你说,那和在学校里绝对俩样!”修篁鲜有的有些眉飞色舞,这是熟识之人都难得见到的,更多的时候里,他都板得像个教书先生。
“行了东筠,你看看你那样,都有辱斯文,怎么像狼入羊群啊!”
“我啊,也就是看个新鲜热闹,只远观而不亵玩,就怕落个和师妹暧昧的罪名。倒是你,平时看见女孩子都脸红,今天是新式社交,正好锻炼锻炼,别总脸皮薄的像大姑娘似的。”
这会儿二人谈话已不似之前沉重,不知不觉间,马车已停了下来。雍澈跟着修篁下车,见停车处是城西的一座西式大宅院,宅子足有三层高,一水的白浆粉刷,门前是七八根欧式立柱,楼门比雍家院门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