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征超侧目看他一眼,“以西侠医雍大先生的本事,也只能比你多救一两个人,你年纪轻轻,又有什么可自责的?再说,早先是谁说不去救人的?”
雍澈听了鲁征超这话,心中稍稍宽慰,这会儿看他好像比起先顺眼了许多,感觉他很有些人味。(看啦又看♀手机版)
说话间车已驶抵燕怡堂铺面门口,鲁征超将车缓缓停下,含笑道:“不认得你家,就送到这吧!”
雍澈也向他笑笑,怕家里看见身上血衣操心,忙脱了衫子下车往堂内走。
鲁征超在身后忽道:“还有一句话。”
雍澈回过身来,见他坐在摩托上点了支烟,“我还是觉得你该去当兵,不打仗,当军医也成啊!”
雍澈笑着摇了摇头,鲁征超又道:“非要考大学啊?嘿嘿,那我倒觉着东大未必是你该去的地方!”
雍澈上前两步,疑道:“鲁长官这话怎么说?”
鲁征超抽了口烟,“西大营,听过没?”说完这话,他随手掐灭香烟,向雍澈敬了个军礼,骑着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雍澈站在燕怡堂门前,目送他远去,直到他身影消逝,摩托的轰鸣声汇入市井的喧闹之中。
待雍澈回过神来,早发觉看热闹的人在自家铺子门前三五成群的围着,有的还偷偷对自己指指点点。
不知何时,雍白一把将他悄然拉近堂内,进了后边内室才对他斥道:“你子,怎么让长官骑车送你回来!那是你该坐的地方吗?平白吓着了街坊!”
雍澈这才反应过来,那军用摩托挎斗里坐的往往都是长官,下属才去骑车。这鲁征超年纪轻轻就已是少校,由他骑车送自己回来,难怪邻居们围观。
不待雍澈解释,雍白又问:“早上让你去送姓郎那子,骑马去的,怎么又搭了官家的车回来?马又哪去了?”
雍澈想起鲁征超跟他说过的话,不敢对雍白实言相告,只得推说在车站碰巧遇见,盛情难却,便搭了顺风车,老马借给了卫队旅,片刻便还回来。
雍白嘱咐两句少和官府来往,见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撵雍澈回家温书。
雍澈回到家中也不敢和家人打招呼,偷偷跑去洗那件血衣。不巧被二妹雍泠瞧见,只听她笑道:“哟,大哥你可出息了!自己洗衣服,是不看洛姐姐身子弱,寻思这活以后跑不了都是你的,先练上手了?”
雍澈哪有心思和她斗嘴,听她提起洛英华更是没有精神,头也不抬,自顾自的洗衣服。
哪知雍泠却一把夺过衣服来洗,笑道:“得得得,雍大少爷歇着,你这出演给谁看呢?等你真娶了亲乐意干再干吧!咦…”
雍澈见她发现了衣服上的血迹,不等她叫出声忙捂住她嘴,低声道:“姑奶奶,你就会给我找事!”说着使劲揉搓两下衣服,见血迹已不明显便赶忙晾上,又一把将雍泠拉进自己房内。
雍泠又惊又奇,还道出了什么大事,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雍澈知道胞妹口风紧,这事若要瞒她又恐再生枝节,只得将早上之事简略向她说了,直听得雍泠目瞪口呆。
雍澈说完不忘嘱咐道:“这事儿干系重大,你可别和旁人嚼舌根,记住喽,跟谁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