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泠伸手抚了抚雍澈的头发,含笑道:“哥,世上男子都似你这般痴情吗?还只是洛姐姐福分好呢?嗯,是了,洛姐姐身子不好,菩萨便安排了你在她身边,要不她岂不是太可怜了吗?”
雍澈听了这话胸中激荡,又实在感伤,黯然道:“我哪算痴情?”
雍泠见他情绪低沉,便玩笑道:“痴情倒是痴情,就是笨得要死!佛祖菩萨倒公允!”
雍澈无心和她说笑,挥挥手要她出去,雍泠啐了他一口,骂了声卸磨杀驴,却还是出了屋去。()
下午宁思过来看他,见地上雍澈所吐血迹匆忙间还未擦净,心下不禁一惊,上前问道:“子澄,我以为自己伤的重些,没成想你是内伤,现在好些没有?”
雍澈羞于和他解释,便只回了句不碍事。宁思见他气息充盈平和,言语连贯,这时坐起身子也无大碍,这才问道:“那件事考虑得怎样了?”
雍澈不解道:“什么事?”
“我瞧着你昨天魂不守舍的,可怎么敢连这事都不记得?还有两个来月就毕业了,想考学的下礼拜得把志愿学校报上去!你是跟我继续念大学,还是回家当郎中,总得有个定论啦!”
雍澈这才模模糊糊的想起,昨天在学校先生仿佛确是说过此事。他本就知道宁思要念大学,此时仍不禁问道:“你家老爷子怎么说?”
宁思咬了咬嘴唇,摇头道:“我爹倒是让我念,可就是不知那学费多不多。但他老人家也说了,我们宁古塔家可不能再这般下去了,这回豁出老脸去跟族上叔伯们化缘,也要让我考个功名!”
雍澈嗯了一声,相较宁思,自己的事反倒不易得多。宁思见他不语,果然问道:“我本是来问你的,你却来问我!”
雍澈满面愁容道:“我这你是知道的,有家有业,又是家中独子,读了这许多年书,已是家里开明了,再念大学,恐怕不好开口…”
宁思笑道:“那有何难,你考医科不就成了,雍大伯怕是支持你还来不及呢!”
雍澈听了这话,身子不由的前倾,“是了!和叶,真别说,还是你子聪明!到时我上了大学,医术自然是要学的,听说还能去别的班旁听,那不是想学啥都成了吗!”说着拍了拍宁思的肩膀,兴奋不已。
雍澈又问:“和叶,你再帮我合计合计,考哪家学校好些?不行咱哥儿俩继续凑在一块儿得了,相互也有个照应。”
宁思点头道:“要说咱东三省,那没得挑,东大指定是最好的了!”
“东北大学?”
宁思点头称是,“东大是雨帅手创,举东北之财力,集全国精英,这都不用提了,妙的是东大有医学部!咱俩又能同窗夜话啦!”
雍澈闻言也是喜不自胜,若真如此跟家里也好开口。忽然想起一事,向宁思问道:“我家念书的钱应该拿得出来,只是不知自己争不争气,能不能考上。这考学不像求差事,它是不考医术的,要不还真就手拿把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