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劈挂、八卦两套掌法均是燕怡堂家传的功夫,且有前人变幻,与旁家已有不同。分家两代后,传到雍白、雍书手里的也与本家如出一辙,可雍书天性好武,少年时又气盛好斗,与人交手偶尔吃了一招半式的亏,他也先是合计自己功夫不到家,便着实下了好些苦功。待到阅历渐深,方始明白,这两套掌法虽是一内一外,练起来永无止境,可终有局限,且他自身特长亦被束缚,便遍访奉天高人求教,自己博采众长,以补自身之短。可这出门使别家功夫毕竟掉价,他便效法前人,自行将两套家传掌法精心变化,虽架势还是那么个架势,但内里却大相径庭。他天资本就极高,又肯下苦功,这两套掌法在他手里使来,虽不能说是一等一的功夫,可配上他心中百家武学之精粹和数十年武学侵染,已然有了大家风范。
这些许差距,看热闹的外人不消说自是看不出来,便是内行也要与之过手才能发觉,可今天让这傻笨侄子瞧了个门儿清,雍书大为费解。
“三叔,你倒是说啊,明明就不一样,你那练法又更厉害,因为啥不教人家啊?”
雍澈的问话打断了雍书的沉思,冷道:“你懂个屁!怎么,就显你能,人家爹教的不好,就你教的好?你子读书读傻了啊?这还问我。”
“那戳脚怎么就能教?”
“那戳脚不是家传的,你叔我跟别处学来的,他家里没一个人会,我想教便教了,怎地?废话真多!”雍书骂归骂,可忽然发现他二人所乘之马离前面三人仅有不到一个身位,自己净在这瞎寻思,可好久都没在马身上加劲了。他低头向雍澈脚下看去,见侄子两腿时不时荡上两荡,脚后跟便碰上马腹,速度倒也稳定。
雍书当下微微一笑,在马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喊了声驾,那马便窜了上去,待到了雍世彪身边,他又把着雍澈的手收了收缰。
“澈儿,这回加难度,跟世彪齐头并进,不许落下。”雍书笑道,“世彪,你子不许放水,要是慢了,我以后不教你!”
听了雍书这话,雍世彪诺诺称是,脚下不敢怠慢,稳中有快的驾起马来。雍澈初时跟得略显吃力,可三五里后便能勉强跟上,回头向雍书微微一笑,哪里还有雍书的踪影!四下环视,见雍书早已自在的骑在先前空着的马背之上!
惊的不止雍澈一人,兰西堂三少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雍书在雍澈背后一个跃起翻身,轻轻稳稳的落在了那匹空马之上。见雍澈已然发觉,雍书才道:“行了,你子出徒了,心着点!”
世彰惊道:“没成想三叔您老人家久在奉天城里,马术竟也如此高明!澈老弟得您这样的名师指点,哪有学不成的道理!”
雍书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可边上雍世彪心下明镜,这哪里是马术高明?刚刚那一下跃起,可是从自己头上翻过去落到马背上的,这跃起之高、翻身之快、上马之稳自不必说,他如此之大的动作愣是没让身前的雍澈发觉,这又是何等的轻身功夫!
忽然,前边那大汉吁的一声当先停住马,回身道:“各位东家,快到了。”
雍澈放眼看去,见五人身处三路交汇之地,两旁群山耸立,虽不巍峨,却也是青山如黛,叠嶂如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