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里,那裂开的脑袋,流出恶心的脓液。</p>
但即使如此,在一种神秘秩序的力量下,纵使这般致命夸张的伤口,依旧在一点点修复着。</p>
秦诺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你打算怎么做?”</p>
“游戏规则不是说,只要到了时间后,邻座保持着安静就行么,谁规定一定要杀死?”</p>
“没听懂。”</p>
“看好就是。”</p>
此时,鬼婴又睁开了双眼,它翻过身子,黑溜溜的眼睛在转动。</p>
它瞧见了秦诺,就像是看到自己的母亲,怪异地笑着,直接是扑了上来。</p>
那绑匪亦是如此,脑袋还未完全修复,一只手就猛地抓了过来。</p>
秦诺面色微变,身子后撤一下,右手上的另外两只血眼在此刻,同时睁开,大量黑色经脉浮现皮肤之上。</p>
三只血眼一开,一层血光随之迸射,血幕就像是黑夜中的另一番艳丽画色,一股特殊的鬼力弥漫空气中。</p>
同时扑来的绑匪和鬼婴,在同一瞬间,猛地被按在座位底下,动弹不得,就像是后背添加了一座千斤顶。</p>
“看,这不安静下来了?”血眼鬼淡笑地开口。</p>
“只是镇压,不去杀死,不就行了。”</p>
“你要这样坚持一晚上?”秦诺问道。</p>
“额……这还不是替你着想,只能这样了。”</p>
“我感觉你没想过这个问题。”秦诺有些汗颜,他还以为血眼鬼有什么惊人操作,会从根本性地解决问题,结果是这样的牵强。</p>
他看着那被镇压的绑匪,眯了眯眼:“你这个办法,似乎行不通。”</p>
就见,那被鬼力镇压的绑匪,鬼力也在诡异地攀升。</p>
原本死死贴在地面的身体,一点点拱起,手掌的十根手指,一点点地屈起,它在反抗,并且反抗的力量越来越大。</p>
喉咙里,发出震颤的诡异叫声,越来越高昂!</p>
“没有杀死,鬼力也在提升?”血眼鬼错愕。</p>
“你口中的秩序力量,按照我的猜测,不是一条死规则,是有意识的,它看穿你的想法,不会如你所愿。”秦诺无奈地出声。</p>
“狗屁,它就是玩不起,开始玩赖的!”血眼鬼一边说,右手一边朝黑暗中竖起了一根中指。</p>
秦诺看向车厢前,那彩灯光线下跳动的指针。</p>
还剩最后的十分钟……</p>
昏暗的车厢里,厮杀仍然在上演,各种疯狂的声音在回响。</p>
不过,这种动静却一点点向着消减的趋势倾斜着。</p>
秦诺收回了目光,看着快要爬起身的绑匪,以及同样如此的鬼婴,开口说道:“你能继续帮我压制,给我一些无干扰的时间吗?”</p>
“多久?”</p>
“几分钟。”</p>
“简单。”</p>
音落,那迸射的血幕,更加厚重了,原本要起身的绑匪,再次跟冰冷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p>
“你要怎么做?”血眼鬼问道。</p>
“我心里有一个想法,可能是那木偶口中最适当的办法。”</p>
秦诺说话间,没有多余的浪费时间,伸手去打开那个医药箱。</p>
手掌在箱子里面捣鼓。</p>
“嘻嘻嘻……”</p>
也在这时,鬼婴突然挣脱了束缚,朝秦诺扑来,那阴笑的面目,就像是索要抱抱。</p>
“淦,这小滑头!”</p>
血眼鬼暗骂一声,正想要去制止,秦诺反手就是取出裂骨锤,毫不客气地抡在鬼婴的眉心上,拒绝了这爱的抱抱。</p>
这一锤,把鬼婴锤飞了出去,撞在车窗的玻璃上。</p>
它掉在座椅里,一双小手捂着额头,那上面正冒着白烟,原本笑嘻嘻的一张脸,霎时变得委屈巴巴,然后直接是哇哇大哭了起来。</p>
这一哭,似乎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p>
鬼婴原本的情感,变成了怨恨,那鬼力又在攀升着。</p>
它眦裂着一张小嘴,满是幽怨地看着秦诺。</p>
秦诺没搭理他,忙活着自己的事。</p>
它又扑了上来,秦诺突然开口:“控制它。”</p>
血幕覆盖在鬼婴的身体上,它停在半空中,婴儿肥的双手双脚在空气中不断扒拉,却都是徒劳功。</p>
这时,秦诺的手从医药箱里伸出来了,取到了想要的东西。</p>
“夜里孩子睡不着怎么办?那可是困意不够。”</p>
“怎么让孩子保持困意,很简单,再来一针就好了!”</p>
说话间,秦诺手里多了一管针,那泛着寒光的针尖上,正溢出着药水。</p>
鬼婴看到这管针后,竟在本能地害怕,扭转着身子,想要去跑,显然,害怕打针这东西,真是刻在dna里的。</p>
它不知道的是,这转身想要跑,反而把那圆润柔软的屁股,对向了秦诺。</p>
“宝宝真乖,还会自己配合。”</p>
秦诺说着,娴熟地一针扎进了那滑嫩的屁股肉内,药水迅速输尽,取出针尖,将针管丢在一边,并在小屁股上拍了一下。</p>
这一针,让鬼婴渐渐地安静下来。</p>
血眼鬼解开控制鬼婴的血幕,鬼婴掉在座椅上,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又软绵绵地躺下了,像是睡着般,没了动静。</p>
血眼鬼愕然:“没有动静了?”</p>
“这是怎么办到的?”</p>
秦诺说道:“按照我的猜测,最适当让邻座安静下来的办法,应该就是最初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方式。”</p>
“简单点说,用当初杀死它们的物品,才能够杀死它们!”</p>
血眼鬼压欲言又止,最后说道:“不错,挺聪明的,只是我不善于思考问题,喜欢简单粗暴,暴力美学,不然这么简单的逻辑,应该比你更早发现。”</p>
“话说回来,收拾小孩婴儿这一套,你真是越来越娴熟了啊?”</p>
秦诺笑道:“那可不是,帮宝逝,我一直在行的!”</p>
“等会儿再笑吧,还有一个大的呢。”</p>
秦诺把目光放在绑匪上,它的反抗愈发强横,就要挣脱那一层压制它的血幕了。</p>
“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血眼鬼问道。</p>
“面部被一把刀子刺穿,军士刀,找到那把军士刀就可以了!”</p>
秦诺说道,令他疑惑的是,绑匪身上它没找到刀子,医药箱里也没有,那藏在了那里?</p>
解析之眼并没有触发到最后,秦诺只看到了绑匪怎么死,却没有看到它死后,军刀藏在了哪里?</p>
秦诺移动着身子,逼仄的空间让他的行动十分不便。</p>
按照游戏规则,杀死邻座的凶器,一定会在座位范围里。</p>
地板上是空的,行李格间上也是空的,那唯一还没找的地方,只剩一处了。</p>
婴儿的棉袄内!</p>
秦诺跨过身子,伸手去掀开那棉袄,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抹流动的寒光!</p>
那军士刀被包裹起来,夹在了隔层里。</p>
秦诺露出一丝笑容:“问题这不就解决了。”</p>
他笑着,正要身上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