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鬟，真不愧是从夜家这样的大家族出来的，胆量果然过人。

竺缙锋在一旁，听得情绪万分激动，特别是在听到那两个蒙面人轻薄了夜笙儿时，他立刻露出杀人的凶光来，“等逮到他们时，我一定亲手宰了他们！”

杜鹃看着竺缙锋如此疼惜自家小姐，心里自然是欢喜的，但是，她更希望看到凤凌羽能表现出哪怕只有一丁点儿的狂怒，怒恨来，哦，不对，他黑沉如铁的脸色正压抑着犹如暴风雨般的盛怒，只是，那怒气不是为她家小姐而发的。

她为夜笙儿悄悄咽下一个苦涩的笑容，低下头的同时，暗暗舒了口气，应该算是过关了吧？

她觉得自己编的“事实”听上去合情合理，而且，身为小姐的丫鬟，她并没有一味地偏袒小姐，还将小姐去王妃从偶居里引出来的事情，都毫不隐瞒地讲出来了，王爷应该会相信吧？

就在杜鹃一心以为凤凌羽被她自认为十分合情合理的坦白给糊弄过去时，却听到一个又冷又硬的声音乍然响起，“你是夜家培养出来的丫鬟，夜家可不是普通的富贵之家，夜家当今家主曾在江湖上放言过，夜家人，就算是厨房一个烧火的嬷嬷，都能打得过江湖排名前二十名之后三十名之内，现在你告诉我，见到那两个蒙面人，你却害怕得只能装晕？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话么？”

“王爷，奴……奴婢不是……”一听凤凌羽这冷如冰霜的声音，杜鹃的心又提到喉咙上来，“奴婢装晕不是因为蒙面人，而因为您，小姐晕倒了，奴婢不能撇下小姐不管，可是奴婢又怕你回来后，会气奴婢没有去追蒙面人，所以奴婢这才装晕的。”

因为紧张，她的语气越来越显得有些急。

“你既然会害怕本王，那么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本王面前说谎！你这贱命不值钱，你是想让你的主子永远醒不过来？好！那本王就成全你！”

凤凌羽说着，便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来，越过杜鹃，打算喂到夜笙儿嘴里。

“凤凌羽！”

“王爷！”

竺缙锋和杜鹃同时朝他惊叫，且还不约而同朝他飞扑过来。

“你干什么？杜鹃哪里说谎了？”竺缙锋脸红脖子粗对他吼道。

“一个会害怕本王的人，宁可躺地上装晕，哪怕打不过劫匪，追不上劫匪，她却连呼救都不曾呼叫过，你觉得这是夜家人在面对这种事情时该有的表现？”

夜家人，那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身为夜笙儿的贴身丫鬟，自然比别人要多训练一些，胆识和应变能力可是训练中的重中之重，为的就是以防夜笙儿若是遇到什么意外，她的贴身丫鬟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可是杜鹃的反应，哪里像夜家人的反应了？

“就算她说了谎，可这关笙儿什么事情！”竺缙锋找不到词儿反驳凤凌羽，于是，只好又冲他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