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凤凌羽笑了，虽然这抹笑犹如仲夏微风般轻缥，虽然他的胡子把他的笑容给挡了个七七八八，但苏璃沫还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笑了，只是，这个笑容却给了她很奇怪的感觉。

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相识一个多月，都没看到过他笑的人，突然间就在你面前笑了，这实在很诡异！

而凤凌羽接下来接下来说的话，证明了苏璃沫的想法真的没错。

“嗯，我的看法也跟你一样，对于这种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的事儿，我也是从来不承认的。”他的态度看起来有点儿漫不经心，但他的眼睛，却时时刻刻在告诉你，他有多认真。

苏璃沫后知后觉才嚼出味儿来——这只腹黑的狐狸！这才是他真正想算的帐吧？前面所有的话，不过都是为后面这一句做的铺垫吧？

不承认她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

不承认又能怎么样？今日不比往时，姑奶奶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尽管她心里也挺没底的，不知道苏增能否靠得住，但一想到他从江南回来后，就焦急忙慌地满世界找她，在外人面前，他多少应该还是靠得住的。

如此一想，苏璃沫的底气足了些，小脑袋昂得高高的，直直地盯着他，“怎么？就允许你提出合作关系，不允许我提出解除合作关系？凭什么？”

“就凭你没跟我商量，当初我提出合作的时候，可是经过你同意的。”相对于苏璃沫强装出来的镇定和东拼西凑才勉强凑起来的底气，凤凌羽则显得太气定神闲了，只是他的高冷气质，将他的风轻云淡给遮掩了。

明亮的烛光中，可以看到苏璃沫美丽的杏眸里，那两团小火苗正以无法估算的速度“蹭蹭蹭”地往窜升着，她的怒气，越来越明显了，“大胡子！你就给我睁眼说瞎话吧！我怎么没跟你商量了？我明明跟你提了过的！”

还记得那天，她跟他说，等她的身体完全康复了，她就离开别苑，而他当时什么反应来着，插科打诨，最后还问了些莫明其妙的话，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凤凌羽宛如一只高贵的狮子似的，优雅的调整了下坐姿，浓眉微微一挑，“我同意了？”

“这么好的事情，谁知道你的脑袋是不是被马踢了，竟然不正面回应！”直接答没同意，苏璃沫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儿底气儿会毁在这三个字上，想了一圈，才决定这样子回他。

“哦，”凤凌羽寡淡无波的眸中，突然染上零零星星的笑意，做了一个了然的表情，“这么说，我当时没有同意？”

苏璃沫愤恼地瞪着他，没有回应。

“我当时提出合作时，可是经过了你的同意的，解除合作关系，难道不是也应该经过我的同意？”夜风徐徐，将房间里的烛火吹得摇曳不定，也撩动着凤凌羽脸上的胡须，将他的眸中某缕算计遮得若隐若现。

虽然，两世为人都很少与人谈判，但苏璃沫却十分清楚，如果顺着他的话往下谈，她将会被得十分被动，最后毫无回击之力。

所以，她必须得跳出他的思唯外，不能被他这样牵着谈下去！

“话虽这么说，但我也曾说过，等事情解决了，我们的合作关系便也自行解除了，到时我会离开。”这还是她第一次给他放洗澡水的时候，当时，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她，觉得很羞辱，便跟他再三强调了离开的时间。

被浓密的络腮胡占去三分二的俊脸上，能看表情的，大概也只有眼睛了。

幽深的寒眸，在今晚，似乎没再那么深邃沉冷，定睛一瞧，发现那眸中的笑意好像又深了几分，“当时我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