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承影应声而退。

晚膳的时候，竺缙锋没有赶回来，苏璃沫像平时一样，规规矩矩地给大胡子舀饭装汤，恪尽职守地伺候他用膳，同时，也不忘将自己喂得饱饱的。

在别苑的这几天，有一点儿，苏璃沫是不得不承认的，那就是——跟着大胡子有肉吃。

小丫他们的饭菜也不差，相对她俩这半年来的日子，那简直是奢华的大餐了，但再怎么着，他们的菜肴都没有大胡子这边的高大上。

提过一次想把小丫叫过来一起吃饭，被大胡子给得瞪得不了了之，后来，她也没再提过，而是在情况允许的条件下，悄悄留些美味儿的菜，偷偷送给小丫补补，这丫头，营养不良得比她更严重。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吃着吃着，凤凌羽忽然扭头问她。

平时吃个饭，哪怕没话可讲，她也会评价评价菜肴，说说这个味道怎么样，再评评那个卖相怎么样，总之，都不会餐桌上的气氛陷于沉寂无声。

苏璃沫正无比幸福地在享受着一只外酥里嫩的炸鸡腿，闻言，慢条斯理儿地将嘴里的鸡肉细细嚼碎后吞下，这才懒吞吞地答道：“我从来没有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的习惯。”

哼！以为就只有你能拽？

姑奶奶我也可以！

凤凌羽听了，刚夹回来的脆鱼丸子差点儿滚到地上去了，嘴角却控制不住微微扬高，这丫头，是以牙还牙下午他在书房说的话？

“哦，什么时候改的习惯？”他也没有戳破她的话，轻声问。

“刚刚，你问问题的时候。”苏璃沫一边跟炸鸡腿奋战着，一边回答。

“打算什么时候再把习惯改回来？”

“不知道，暂时没打算。”

“平时习惯了说话，现在不说，不会觉得难受？”

“有什么难受的？姐姐我现在感觉可爽了！”

姐姐？凤凌羽双眉拧成深壑，“小小年纪的，叫什么姐姐！”

这声音里，有点儿轻斥的意思。

苏璃沫只知道自己终于把他惹毛了，却没发现，自己说好了吃饭的时候不跟他说话的，结果却被他引……诱着说了那么多话……

“就叫！我乐意！”她跟个叛逆期的孩子似的。

看着她那调皮的小模样儿，凤凌羽竟不觉没了气儿，感觉她应该卸下防备了，于是眸色倏的幽深了些，忽然开口问道：“你以前去过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