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就像没有感觉一样,一路跑到了马路上,然后拦截了一辆出租车往医院赶去。
等他赶到医院的时候,他的母亲正蹲在手术室门口大哭。
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悄悄爬上了他的心头,他一步步靠近母亲,也在一步步靠近手术室。
“妈……”顾流年蹲在母亲身边,声音轻颤地喊了一声。
顾母一听到儿子的声音,微微抬了抬头,然后就一把抱住了儿子,更加伤心欲绝地哭了起来。
“流年!你爸……他……他走了啊!”
你爸他走了!
这句话将顾流年彻底击倒了。
他半蹲着靠在墙边,然后慢慢地滑倒在了地上,好一会儿,他才掀动了一下唇角,然后呵呵笑了两声,“妈,你别开玩笑了!医生都告诉我了,只是缺血,我来了,爸就能好!对了!医生呢!护士呢!我来了,快抽我的血吧!”
“医生!护士!快抽我的血!”
“快点啊!快抽我的血!我有好多血!你们快抽!我要救我爸!”
空荡的走廊里,顾流年的声音撕心裂肺,可是没有人搭理他,也没有人靠近他!
他甩开母亲,踉跄地跑进了手术室,然后就看到了手术台上,静静躺着的父亲。
虽然他的头上缠满了带血的绷带,可是他的面容却看不出一丝痛苦。
他那么安详,那么从容,甚至连嘴角都带着一丝丝笑意。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是一种释然,一种一切都成空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