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刹那间，朝堂又一次鸦雀无声了。

这首诗前面说的，差不多就是欧阳信本前半辈子的真实写照。

欧阳信本，也就是初唐四大家之一的欧阳询。

祖父欧阳頠历任使持节、都督衡州诸军事、安南将军、征南大将军等要职。

他父亲随父从军，骁勇善战，后来子承父业，任都督交、广等十九州诸军事，广州刺史等职。陈宣帝太建元年，皇帝因猜疑其怀有二心拜其为左卫将军。

随后南北朝的动乱，战火不断，欧阳信本一生颠沛流离，几次易主，最终选择了李唐，这才过上安定的生活。

但最后面的一句诗就不行了，宁愿身死，不做贼官，孤忠大节，才是可歌可泣，才会名留青史，很明显就是在骂欧阳询五姓家奴。

欧阳信本气的脸色惨白，被人侮辱名节，就要和程处亮拼命。

然而，程处亮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呸，五姓家奴，你欺负大唐无男儿？动我试试，小爷一只手就能锤死你！”

欧阳信本一愣，没敢和程处亮动手。

“老东西，小爷再送你一首诗。”

程处亮丝毫不顾忌欧阳信本气的要吐血的模样，突然声音高八度，“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这算什么诗？

没有韵律，没有顿挫，还……不对劲啊，这不还是骂欧阳大学士认贼作父吗？

欧阳信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身体也发生剧烈的摇晃，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一头倒地，一命呜呼。

嘴巴半张半合，想反驳几句，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

“世人都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方天画戟专捅义父。

可吕奉先和欧阳大学士比起来，还是有节操的。最起码手刃的都是该死之人，可您老……啧啧啧，认爹界的大宗师也不为过吧。”

彼其娘之！

欧阳信本一句话卡在喉咙，愣是说不出来，就感觉胸口发闷，一口老血喷在太极殿上，随即栽到在地不省人事。

卧槽！

满朝文武彻底目瞪口呆，程家的混蛋这么厉害？

房玄龄在次看向杜如晦，杜如晦都急了，他妈的和我没关系，我在阴损也不会教他干这么绝户的事情。

李世民看到这一幕，愣了好一会儿，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诸葛亮骂死王朗。

心里面祈祷，千万别把欧阳信本给骂死，如果真的那样，朕要不治罪于你，满朝的喷子都不会放过朕，欧阳信本的学生们，唾沫星子都能把朕给淹死。

急忙传唤太医，把欧阳询送去了太医署。

随即，老李冷眼扫视满朝文武：程处亮的本事你们也见到了。在逼朕嫁女儿，就是这个下场！

“程处亮！”

李世民也不能刻意偏甜，假意的厉声训斥，“大学士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拿你是问！”

程处亮对着李世民深施一礼，“陛下，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朝堂议事就是这样。有人小肚鸡肠心胸狭隘，说几句就吐血，死了也和臣无关！就算是死了又能怎么样？大不了你给他个追封、给他个谥号就是了。”

我……

我他喵的……

我他妈的……

李世民就感觉心口堵得慌，随时也会有一口老血喷出来。

狠狠一拍桌子，“从现在开始，不得用言语诋毁任何人，如有再犯，朕把你关进大理寺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