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程福的大嘴巴子抽在周伴伴脸上,一巴掌下去,顿时吐出一口血沫子,还掺杂着一颗后槽牙。
还不等周伴伴惨叫,第二巴掌又打了过来。
铮!
程处亮抽出一柄直刀,在公主府的正门左侧开始刻字。
一时间,墙壁上飞沙走石,一首诗赫然出现。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值。
“程处亮!”
府门打开,清河公主缓缓走出门。
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周伴伴,一阵心疼。
“周伴伴是我乳娘,你为何如此对她?”
程处亮收起长刀,指了指墙面,“你自己看!”
看到墙面上的诗,清河公主眼含泪水,“我俸禄虽然不多,但不曾亏欠任何人。你何故用这首诗羞辱我?你知道你这首诗刻在墙上,别人会怎么看我?你想让我成为全大唐的笑柄吗?”
“我再送你一句话。”程处亮的脸色阴沉,“李家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
李德贤顿时气急,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到现在为止,她也没搞清楚状况。
“程家,不要你这么没节操没底线、没道德没品性的女人做儿媳妇!”
程处亮掀起长衫,使劲扯下前襟,捡起地面上的一块木炭,在前襟碎布上写下“休书”二字!
团成一团,甩在清河公主脸上。
“鼎叔,绿菜烈酒,一样不留,全都拉回程家庄!”
说完,程处亮一转身,带着一众部曲,离开了小清河封地!
李德贤眼里噙着泪水,呢喃:一斤炭二十文还便宜吗?你何故如此羞辱我?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李德贤眼睛死死盯着尖酸刻薄的诗词,死的心都有了,带着哭腔,问公主府的侍卫。
“公主殿下,既然您问了,那末将就直说了!”
执勤的校尉,对着清河公主一拱手,将这些年周伴伴如何作恶多端,如何利用采买之名贪污舞弊,利用公主府的名头欺行霸市,全都说了一番。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清河公主捂住耳朵,不相信侍卫的话,也不相信周伴伴能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你不要信口雌黄,周伴伴是本宫的乳娘,是看着我长大的至亲,她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说完,急忙扶起周伴伴,用丝绢擦掉她嘴上的血迹,“快去去传太医,给周伴伴诊治?把内侍的腿全都接上?将这首诗拓印下来,准备马车,本宫要进宫面见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