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我的视线就差了起来,只有循着有光亮的那间屋子走去。房间里比外面还要静,我因为紧张,呼吸有些重,我都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走了五六步后,身后传来了木门转动发出的“咯吱”声,我心里一惊,猛地回过头看去。
视线所及之处,只见着房门慢慢关闭了过去。随着房门的关闭,外面的灯光也慢慢被阻挡了出去。岛东匠圾。
我不相信那门是被风吹着关上的,刚才门关的过程里,我也没有看到有人在外面拉着门把手,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是有人从门的背后把门推了过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眼睛紧紧地盯着门后的那片黑暗之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的直觉告诉我,那里就是有人。
门一关后,我发现自己处在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如果转身继续往屋子里走,想着背后有一个人在跟着自己,那感觉很是闹心;可那人在黑暗之中,我冒然走过去,也有些不妥。
在这样的犹豫之中,我秉承了敌不动则我不动的原则,呆呆地站在原地。
正当我不知如何自处时,前方响起了一个声音:“进去吧。”
因为我有心理准备,黑暗中有人,所以声音响起时,我也没有太过惊吓。声音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如果我没有猜测,正是无心。
我犹豫的片刻功夫,她已经走到了我面前。这时,身后屋子里的微光映到了她身上,让我勉强看到了她的身影,的确是无心,她走到我跟前,就没有动了,似乎在等着我。
我想起刚才她说的那句话,看来,她真是在等我的。不仅是她,包括屋里的端木冬寒,甚至有可能还有怪老头,都在等着我吧。
所有的这一切都因我而起,他们又都是有大本事之人,一定能算到我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们,所以,早早地就给我打开了门,并且没有派出秃鹫大鸟到林中来阻拦我。
说白了,这就是摆好了请君入瓮的架势。
别人早有准备,我反而释然了,挺起了胸膛,迈步向屋子走去。
进了房间,我首先看向床的方向,隐约看到了床上坐着一个人,不用说,一定是端木冬寒。
光线还是有些黯淡,我的视线很不好。我想起上次端木冬寒让无心拔弄灯芯一事,不由得对着床上的那人说:“前辈,还是麻烦把灯光弄亮一些吧,太昏暗,眼睛难受。”
“你个小娃娃,这个时候还能说出话来,倒是有些胆气。”床上传来了端木冬寒的声音,仍然是尖锐中带着些方音。
“死也要死个明白。”我抬起头,看着她说。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脸,正好也就不用面对她的目光,反而让我可以无惧地盯着她。
“无心,就依他吧,弄亮一些,让他好好看一看。”端木冬寒说着,话语里带着些戏谑。
我本是不明白她为何会有这种语气,当无心拔弄了灯芯,房间里亮了起来后,我终于明白了。
刚才,光线昏暗,我的注意力只集中在了端木冬寒身上,现在,随着灯光亮起来,整个房间里的情形也明朗了起来。
端木冬寒的床前,摆放着两根农村里常见的那种长凳,而在凳上躺着一个人。当我看清凳上是一个人时,我的心里就紧了一下,而当我看到那人的脸时,整个人如被泼了一桶冷水,从头凉到了脚,更是凉到了心里。
凳子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此行要寻找的人——陈叔。
看清陈叔的脸后,我再也顾不得什么黑暗,顾不得什么压抑,顾不得惧意,几个箭步就冲到了陈叔跟前。我蹲了下来,仔细地打量着此时的陈叔。
陈叔眼睛闭着,脸色平静,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不知是不是光线原因,陈叔的脸色有些白。他的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新生命元受损后躺在床上的样子。
“你把他怎么了?”我抬起头来,盯着床上一脸笑意看着我的端木冬寒。当然,她的笑里没有丝毫暖意,尽是嘲弄与戏谑。此时我也没功夫在意她的轻视,只想知道陈叔到底出了什么事。
“别担心,他是我师侄,我怎么会对付他呢,他只不过是睡着了。”端木仍然笑着说道,她笑的时候,嘴里的黄牙又露了出来,让我一阵恶心。
“你放屁!”我愤怒(www.ibxx.com)地吼道。
“是吗?那我告诉你实话好了,他啊,已经死了。这下总没放屁了吧?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