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找寻(1 / 2)

 第一节地下之城

自从那场黄昏之战结束后,人类的城市损毁严重,高楼商业街几乎所剩寥寥,战后重建迫在眉睫。各国的顶级设计师们彻夜讨论,为以后时常发生战争的情况,提供了高度一致的重建方案——建造地下城。

“地下之城”——在原本的陆地上支起高高的承重支架,在支架上搭建一个空中城,为的是保护仅存的人类古代建筑和人类现居地。而架空的城市则是政府以及军方等方面的办公场所与行政区域。

此方案一出,便开始日夜动工。新一代的国联合,在第一时间与澳区机器人公司fast

ickrobotics取得联系,找到世界各地的代工厂批量生产建造机器人(hadrianxoar)。这些机器人在真正意义上实现了一夜崛起之城的人类幻想。建造机器人的大量投入使用,让原本战后的废墟一片,仅仅两年便完成重建。同时各国合资,创立了战后重建协会,由z区几个基建集团为首作为代表,发明了直接利用传统的榫卯结构,将其放大到建筑物的实际比例,来进行建筑的组装,这让高楼大厦坚固稳定,实现工时自由。开辟了直接组装摩天大楼的建筑模式。

战后重建,“地上”“地下”同时进行,全线竣工仅耗时五年。建造机器人录入榫卯结构的基本组装原理,迅速在地面上搭起高架桥梁,再用巨型运输装置,通过通天塔的“蜂巢”运输建筑材料,对空中城进行搭建,从而将原来的建筑遗址以及人类现有的居住地保护起来。此所谓“地下之城”构想。

一开始预计的工期长达十五年,由于榫卯结构建造法,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地下城”便全线竣工。

人类世界也逐渐显现出从多国家走向全世界大联合区域化的趋势。

第二节探亲

地下城,京地十三区。

阳光普照着这个京地标准的小四合院,再加上原本就通风低温的环境,让人感觉舒爽惬意,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什么腥风血雨一般平静。

四合院里有一棵上了年头的枇杷树,树下有一张石桌和四个石凳,石桌雕琢精细,经常触碰的地方表面光滑泛黑,透着清凉。

身着宽松藏蓝大褂的老头躺坐在太师椅上,悠悠地吃着盖碗茶。

只见他左手托碗托,右手的拇指和中指提着碗盖,在碗面、碗沿上轻拨,之后将碗盖半沉入茶水里,由里向外推三下,碧波翻涌,翠叶沉浮,幻影游动。

“九爷!开门呐!小德回来看你来了。”邻居在楼顶晒衣服,正好瞧见一个外国后生摆出一个敲门的姿势,却没将门敲响,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一看就是干了坏事心虚,估计是看着像是九爷的干儿子希尔德回来了,就隔着院儿喊了一声。

邻居这话音刚落,九爷手腕一抖,茶托和茶杯碰撞摩擦出清脆的响声,茶水洒在了大褂上。

放下茶碗,九爷拿起了石桌上的平板,看了看监控。

一个身材魁梧高大的金发男子,撅着屁股凑在门上的猫眼往院子里喵,一米九的大高个想要调整到适合的高度往里看并不是很容易,以至于希尔德动作异常的猥琐和扭曲。

其实明明什么都看不清。

希尔德打通了刘光那混蛋的电话后,便想立马将这个消息告诉老头。

“小兔崽子,还没死啊?”九爷喃喃自语道,呆呆地看着监控里那个傻大个,手开始不停地发抖,把平板丢回了桌上。又重新端起了三才碗,可这次怎么也端不稳了。

九爷看到了希尔德放在门口的两瓶法国干红,冲着邻居喊道:“小张,小张!你不买菜去吗?去帮我看看!顺便让门口那谁,放下红酒滚蛋吧!”

“好嘞!”邻居也是回的干脆。

希尔德听着老头和小张的对话,便不再弓腰驼背地往猫眼里观望,结束了一无所获的窥视。看到隔壁这边开了门,便走到小张跟前。

“我爹这么说?”希尔德也不认生地凑到邻居面前,见邻居一愣神,便有道:“啧,刘芗!就是这屋住着那老头,你们喊九爷那个!”边说还边指着四合院大门。

“呃……”那人一出门就撞见一个一米九的金发大汉,操着一口像模像样的京腔,在跟前问这问那的,那双乳蓝色的眼睛还对他呼扇呼扇的,一下子就被这希尔德就给整蒙了。

邻居小张忍不住地感叹,九爷可以啊!连外国女人都搞过,不得了啊!

“咳咳,呐什么,九爷让你把东西放下,然后走人,”说着指了指希尔德身后的红酒,“对,就那两瓶东西。”

“别介啊,我可是他亲儿子!大哥,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说,您就帮我……”

“去去去,边儿去!找你爸说去,跟我这儿说顶什么用啊?听见刚刚我叫你爸给你开门没?”

他实诚地点了点头。

“那你倒是自己喊啊!我是复读机啊我!”邻居说完便背着手走了。

“爹!爹!”希尔德听了邻居的话深受启发,边喊边跑,来到后院外的矮墙边,房子后院有一颗五十年的枇杷树。希尔德一蹦一跳地绕到后院,只见他蹬地起跳,一把抓住了那枇杷树的枝干,一下就爬上了矮墙。

刘芗看着希尔德往院子里爬也不搭理,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许久都未有过的笑意,这次总算是端住了烫手的三才碗。

希尔德要从枇杷树上跳下来时,t恤却被挂住了。

可这点小困难怎么能难倒聪明的希尔德呢?只见他小手一撑,轻轻一跳,t恤就留在了树枝上。

着上身的希尔德,也不害臊,冲着刘芗招招手又屁颠屁颠地跑到门口去开门,把那两瓶干红提了进来。

刘芗砸了咂嘴,轻轻地念叨了句,“傻狗儿。”

“爹!我回来啦!”希尔德异常地兴奋,就好像遇上社会群架,参与观战的少年刚从看守所里放出来似的。一上来就按住了老头,给老头脑门上来了一口。

因为用力过猛,刘芗一个后仰差点连人带椅子一起翻了,还好希尔德手快,扶住了老头躺坐的太师椅。

刘芗吓得连忙抓紧了扶手,见自己没有摔在地上,便气得从太师椅上跳了下了,绕着院子开始瞎逛,左右顾盼,好像在找什么,刚拿起桌上的折扇,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回去,毕竟名家画的扇面,打烂了得不偿失,又抄起手边的砚台,掂了掂,也放了回去,这上好的端砚,磕坏了是个希尔德也赔不起。老头就这样挑挑拣拣,拿起又放下来来回回地也不嫌烦。

“您找什么呐?”希尔德十分不识趣地凑上前去,好奇的看着刘芗。

只见老头突然揭开三才碗,抓起里边的茶叶,就甩到了希尔德脸上。

“你还知道回来?”刘芗板着脸,给希尔德来了几个大白眼。

刘芗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真的见到人了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一见到这小子贱兮兮的样,就莫名地窝火,觉得不锤他两下都对不起他这贱模样。

“哎呀,爹!”希尔德将这个“爹”字拖得很长,像是在撒娇。

“滚蛋!我不是你爹,你是孤儿!”

希尔德嘴咧开老大,嬉皮笑脸地扶老头坐下:“爹,我真有事要同您讲。”

“有屁快放。”

“您可记得几年前,一个叫张笙的后生来找过您?”希尔德说着,表情也严肃下来,他本来想见到老头就告诉他,刘光这龟儿子没有死,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见一提到刘光,老头像是被抽了魂儿似的,便不敢往下讲了。

“……”刘芗没有回答,只是眉头皱的很紧,抬头看看希尔德,又望向远处,失了神。

见老头情绪不高,希尔德也只能岔开话题:“我回来,您也不露两手?我想吃水煮肉片,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