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而心生难过。

缺失的情，让他生出了无颜面对她的感觉。

这一丝丝的难过，陌生而浓烈，好似陈年老酒，入口醇香，入腹却是焦肠灼心。

他……有愧于她啊。

他瞬身至了陶语卿的身前，却已经显出了本体九尾狐的模样，低声与她说道：“抱歉。”

九尾王狐的身形高大，天生天赐而无尚无败……却独独为她俯首。

他挡去了从上至下而来的天道，垂首看着眼前的人，除了抱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陶语卿神情呆滞。

虽然身上的压力有他所张开的结界阻拦，已经渐渐褪去了，可是心里涌出来的难过却好似无论如何都消除不去。

她愣愣地抬了双手，摸上他近在咫尺的狐首，泪眼婆娑地低声道：“小箴箴，我是不是做错了？”

無箴微微摇头。

陶语卿却还在继续道：“你心里是不是也怪我？”

这次问完后，她连無箴摇头的时间也没给，就喃喃道：“可我只是想留下你，你总是离开，去无归期，也不跟我说……走得悄无声息。”

陶语卿越说声音越低，最终却放下手，渐渐地闭上了双眼。

無箴朝前走了半步，等彻底将她身体掩入自己的身躯之下后，才低头去推了推她的脸，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脑海之中：“从前的事情我不记得。”

陶语卿此刻的状态并不是昏迷，只是意识模糊，在镜天湖中待过之后，她的神魂就隐隐有些变化，好似即将苏醒一般，随之苏醒的，也会携着她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