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隘口,宽度只有七米左右。河水呈深绿色,河面上还有漂浮着的枯木和树枝,望不到底。用树枝试试,不深,最深估计到大腿位置,而且河里还有凸出的石头,可以踩踏过去。
“丁诺奇!”菲科维尔叫了一声,一个干练的家伙道了一声,这个来自巴西的大兵,伸手非常敏捷,就是胆子特别小,否则,他可以成为一个很优秀的特战兵。“你打头阵,过去看看对岸,是不是还有直流在前面。”菲科维尔道。
丁诺奇犹豫了一下,他觉得第一个过河风险太大,没有任何借鉴。但是这种情况容不得推辞,否则会被彻底看扁。其实丁诺奇宁愿被看扁也不想第一个过河,只不过他不想违背菲科维尔的意愿,他怕到达目的地后,菲科维尔说他的不是,影响测试成绩,他还想凭着这个成绩回国混点资本。
丁诺奇一手拿一根树枝,这样可以很好地支撑平衡。
不过意外总是让人措手不及,在他进入河面三米远的时候,脚下石头旁的一根“枯木”突然跃了起来。
这是条鳄鱼!他浮在水面上一动不动,就是在等待进攻的最佳时机。丁诺奇惊叫着抬起腿,鳄鱼张大的嘴巴落了空。但丁诺奇也因此失去了平衡,栽倒在鳄鱼身上,一同落进水中。
一时间,水面翻动,鳄鱼来回扭动。从这来看,丁诺奇应该没被咬到,否则鳄鱼会反转,直至将丁诺奇撕裂。但是鳄鱼的扭动很剧烈,溅起大片水花,根本看不清哪是鳄鱼,哪是丁诺奇。
这一刻,即便手中有枪,也不能将鳄鱼射杀。
不到一分钟,鳄鱼消停下来。大家这才看清,原来丁诺奇凭借灵敏的伸手,像蚂蝗一样吸附在鳄鱼身上。
趁着这个机会,万抗一个飞身跳到最近的一块石头上,抡起手中的树棍,狠狠地打在鳄鱼的鼻子上。鳄鱼顿时仓皇逃窜,浑身只有鼻子最脆弱,难免被打得惊慌失措,逃是本能。
“感谢上帝。”丁诺奇费力地爬上岸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万抗回来,逮着丁诺奇的人中一顿猛掐。
“感谢上帝!”丁诺奇睁开眼,紧紧握住万抗的手,“感谢上帝!”
“我是万抗,不是上帝。”万抗道,“你该感谢你自己,要不是你灵活,估计早就没了命。”
丁诺奇颤颤地站起来,“感谢我自己,感谢我自己。”
“这家伙是不是傻了?”万抗问菲科维尔,“吓傻了吧。”
“过会就好。”菲科维尔道,“人总有弱点。”
接下来的行进,丁诺奇和万抗紧靠在一起,这让万抗有种安全感,起码桑托斯对他下手不会那么轻松。万抗也发誓,如果再有一次,他将会毫不客气地把桑托斯干掉。
再有一次?万抗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大,生命只有一次,哪来的再一次?如果一不留神被桑托斯给弄死了,都是狗屁!
万抗把目光投向桑托斯。桑托斯刚好看过来,被万抗瞧得一个冷战,“你要干什么?”
“如果下次遇到熊,我一定会让你也搏杀一次,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万抗咬动牙根。
桑托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万抗的话,谁都能听出第二层含义,但谁都没说什么。有时候,糊涂着要远比聪明来的恰当。
气氛悄然间变了,大家又沉默起来。
两天,整整两天时间过去了,从距离上看,丛林似乎才走完一半,但配发的压缩饼干全都吃光了。自从万抗向桑托斯发狠后,大家都没有提出采摘野果或猎杀小动物的合作,只是啃咬自己包里的压缩饼干。
当断食的威胁来临,菲科维尔开口了,“大家必须合作,走则很难走出丛林,更不要说越过高山了。”
“咱们不能赶时间,要保证安全。”丁诺奇道,“可以捉一些动物,储存一些高能量的食物,然后慢慢赶路,这样哪怕时间再长也无所谓,起码我们还有命。再说,我们一直不见动静,长官会派直升机来搜救的。”
“我们这是在丛林!”桑托斯道,“时间越长,危险越大,你能保证不碰到猛兽,还有毒蛇?”
菲科维尔不想让组员争吵,他让桑托斯和丁诺奇不要说话,问万抗该怎么办。自从杀熊之后,万抗似乎成了小组的核心。其实万抗清楚,他居多是在向其他人学习经验,很多野外生存技巧他从来都没见过。比如在生火的时候,搭火坑的石头最好不要用潮湿的,尤其是那些渗透水的石头,如果火势猛烈,容易炸裂开来。
但是现在被问到出路,万抗不能不说点什么,被架到一定高度,下不来。“我同意丁诺奇的意见,稳一点,哪怕速度慢一些,否则莽撞前行,更没有把握。”
菲科维尔又征求了另外几人的意见,达成一致,照万抗说的来。
不过摆在眼前的问题是,如何储备一定的高能量食物。
茫茫丛林,谁是猎物,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