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延鹤神色微动,直勾勾地望向陆鸿,含笑道:“这些药都是你炼制的?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陆鸿不好意思的笑道:“晚辈闲暇时爱看些医书,参照书上所载古方略加改良而成,如有不妥之处,请前辈直言。”
华延鹤顿时刮目相看,能依照书上记载的方子配药不难,难的是他竟然能够改良药方,这就需要相当扎实的理论基础和天赋了。霍然立起,上前数步一把扣住陆鸿的手臂,道:“这么说来你是无师自通了?好好好,快跟老夫入内详谈。”
陆鸿吓了一跳,挣扎道:“前辈您想干嘛?不说清楚我可不去。”
华延鹤眼睛一瞪,道:“怎么了,难道老夫会吃掉你不成?”
傅惊涛笑道:“前辈,我师弟老实本分,胆子又小,不如我们在一旁作陪可好?”
华延鹤道:“算我怕了你们,干脆一起进来吧!”
当下华延鹤领路,众少年尾随,一行人穿过角门走廊,来到后院落座。华延鹤吩咐仆人奉上茶水点心,便扯了陆鸿进书房关门密谈。傅惊涛等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肚子也饿了,该吃吃该喝喝。
等了约半个时辰,耳听脚步声响,一位药铺伙计领着几个刘家护卫走了进来。那几个护卫满脸倨傲,一见众少年优哉游哉的模样,登时面色一沉,为首的护卫沉声道:“喂,你们在这里坐着干什么?我家公子已等候多时,快跟我们回刘府。”
傅惊涛掏了掏耳朵,道:“奇怪,我怎么听到狗叫呢?”
苏靖轻抿一口茶水,悠悠道:“狗叫不奇怪呀,奇怪的是狗站着叫唤。”
罗飞“噗嗤”一声,笑得肚子都疼了。
那护卫首领面孔涨红,怒道:“你嘴巴放干净点!”伸手抓向苏靖的领口,蓦地眼前一花,跟着手臂剧痛,天旋地转中啪的摔倒在地,唇破血流。其他护卫见状大怒,正欲围拢上前,叶华宇仓啷一声拔剑出鞘,剑气流转,直逼众护卫面门要害。
苏靖一脚踩上那护卫首领的脑袋,冷冷道:“我和刘云超、刘云汉平辈论交,又是为刘师伯祝寿而来,乃刘府的贵客。你算什么东西,吃了熊心豹胆竟敢乱递爪子?”
那护卫首领痛得倒抽凉气,吃吃道:“你,你敢打我?就算我是条狗,也轮不到你来教训!”
苏靖道:“再敢嘴硬,信不信我打断你的手?”
那护卫首领浑身一颤,老老实实闭紧嘴巴。他们平日可以依仗刘家的背景耀武扬威,横行霸道,但碰上了正宗的轩辕弟子,过去的那一套自然毫无作用了。
傅惊涛道:“回去告诉你主子,小爷们有正事要办,办完了自会去拜见刘师伯,不劳烦他上火催促。”
那护卫首领低声道:“是。”
苏靖抬起脚,喝道:“快滚吧!”
那护卫首领忙一骨碌爬起身,和众同伴抱头鼠窜而去。众少年轰然大笑,谁也不把这插曲当一回事。
又等了片刻,华延鹤和陆鸿终于谈妥现身。华延鹤面色轻松,而陆鸿虽极力压抑,但满脸的兴奋喜悦怎都掩饰不住,仿佛一位挖到金矿的农夫,惊喜激动的同时偏要严守秘密。
傅惊涛坏笑道:“老六,莫不是老先生为了笼络你,答应把闺女许你为妻了?瞧把你给乐得!”
陆鸿忙道:“不,不是的!老三你切莫乱讲话。”
华延鹤目光一扫,说不出的威严凌厉,淡淡道:“少年郎,事涉女子名节,千万不可乱放厥词!如果有风言风语传了出去,影响到我女儿的婚姻嫁娶,那最终要由你来负责到底。”
傅惊涛骇了一跳,谁知道你闺女是俊是丑?如果是母夜叉怎么办?即便姿容上佳,估计也不如秦樱、曾可那般绝色动人吧。忙肃容作揖道:“前辈,小子知错了,真没有任何冒犯您及令爱的意思。您德高望重大人大量,别跟我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对天发誓,刚刚说过的话绝不会流传到外面。”
华延鹤当然不致于跟一个晚辈较真,正色道:“老夫跟小陆投缘,颇为欣赏他在医术上的天分,所以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你们做师兄弟的不要多问,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如果时机未到已有风声走漏,承诺自行取消,就当老夫从未说过。明白吗?”
众少年心知江湖中多的是奇人隐士,行事风格不能按常人推断,岂敢拿兄弟的前程开玩笑?齐声道:“明白!”
华延鹤道:“你们年纪尚轻,拥有无穷潜力,将来都有可能成长为轩辕门的栋梁。老夫希望你们戒骄戒躁,苦练武功,千万别像你们师父一样,胸无大志啊。”跟着又单独勉励陆鸿几句,才把他们送出药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