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无听着这人解释，脸上已经有了尊敬，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本就值得让人尊敬。</p>

“那白愁飞这次是凶大吉少？”</p>

“不。你若这样想，就错了，大错特错。白愁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不太了解，但毫无疑问，他不会放第二次错误。而且，怕是这些人也只有一次机会。见血的白愁飞跟不见血的白愁飞，根本就是两个人。”这人吸口气：“在见到血后，白愁飞的武功，起码要比他平时时候高出三倍！”</p>

这是件近乎虚假的事情，可聂小无却信任无比。</p>

这个人是谁我们不知道，可这个人说的话，却并无半分错误。</p>

白愁飞是受了伤，他左肩的肩井穴上，被一把长剑直刺而过。</p>

可他却已经胜了。</p>

从后面飞跃而出，一剑刺进他肩井的孟星魂，被他的左手从脚到肩都划出了一道口子，口子不深，却让孟星魂在飞跃出几丈后只能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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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棋童的出手，甚至连换都没换过来，他右手拿着的剑明明只离白愁飞的喉咙几分距离，却已被白愁飞一刀斩断。</p>

影子更惨。他虽然一直不曾动过，甚至在失败后都想好了话，可白愁飞斩断李棋童的手之后，刀一样划过了他的右手。</p>

几人怔怔的看着白愁飞把剑从肩膀上拍出来。</p>

剑上并没有毒，因为你若相信毒了，就会相信自己的武功少一点。</p>

他们没有对自己的失败发表任何意见，而是问着白愁飞：你肩井穴中了剑，为什么左手依旧能动？</p>

这是个问题，很大很大的问题。</p>

孟星魂当然不会刺错位置，李棋童和影子更不会看错。可白愁飞怎么可能在肩井中剑后依旧出手呢？</p>

“在江湖上，除了内家武功，还有一种武功。”白愁飞想了想告诉他们：“这种武功发力并不是由经脉发力。而是由全身的骨骼肌肉。”</p>

白愁飞将自己的左手再动一动，看着他们开口：“这样发力的爆发力不如内力，却只要身体仍在就可以发力。”</p>

几人点头。</p>

而后沉默的闭上眼。</p>

他们认命，</p>

从做这一行开始，他们就有了送命的准备，跟微笑一样，每次行动前，他们都会把他们该处理的事情全部处理好。让他们可以死的更安心。</p>

他们从没想过死的心安理得，他们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早有觉悟。</p>

可他们并没等到死亡，而是等到了问话。</p>

“孟星魂，你不记得我了吗？”白愁飞笑着走到孟星魂身边开口。</p>

孟星互皱眉。</p>

“当年你杀金枪李的时候，我也在场。”白愁飞笑。</p>

“张乱刀，张乱刀是死在你手下的。”孟星魂恍然大悟，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都认为他同时杀了金枪李和张乱刀。</p>

“是的。”白愁飞点头：“当时我武功不高，若不是借了你的力，怕是一直都杀不掉他。”</p>

孟星魂摇头，没说什么。</p>

“你们走吧。”白愁飞收起刀开口。</p>

…………………………</p>

“你说白愁飞让他们走了？？？？”坐在聂小无面前的人猛的起身，眼中的寒意让聂小无都有些发寒。</p>

“是的。”聂小无吸口气认真的回答。</p>

“他怎么能忍得住？他怎么可能在见了血后依旧忍得住不杀人！”这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半点都不舍得停下。他好象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样的动着。</p>

“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人问着聂小无。</p>

聂小无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这人并不是在问他。</p>

“他想杀人，他就是想杀人！可他为什么不杀人，为什么不杀人？为什么？”这人一再的开口询问着。</p>

而后自己回答：“他要杀人，他就是要杀人！杀那些他想杀的人！”</p>

“为了这个目的，他竟然可以忍受，忍受不杀任何人的感觉。”这人吸气：“他为了谁忍受的？”</p>

聂小无不知道。</p>

“那人一定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白愁飞竟然愿意为了这个人忍受不杀人，愿意忍受这些以前他随手就会杀掉的人。他不是不杀人，而是为了杀那个他要杀的人！”这人静静的坐下。</p>

仿佛刚才激动的人根本不是他。</p>

聂小无好象没看到一样。</p>

“人们伤心的情感，确实都是伤心，可如何表达伤心却各有不同啊。毫无疑问，队白愁飞来说。越伤心，变是越安静。越安静就是越伤心，若不是伤心到了极点，他也不会如此正常。”</p>

聂小无低头。</p>

伤心时候又有什么不同？</p>

那要看有多伤心。</p>

越伤心，就越不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