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小山两人跟在小男孩后面,穿过医院就诊部一号楼,来到住院部三号楼。
小男孩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两人,自顾自地来到电梯门前,按下按键后傻愣愣等着电梯的到来。
丘小山轻轻地走到小男孩身后不到一米停下,看着眼前之人若有所思。
张棋棋紧靠着丘小山,想问些什么,但看他那沉思的表情,将嘴里的话又咽了回去。
叮,电梯门打开。
小男孩走了进去,丘小山两人也紧跟了进去。
小男孩看都没有看旁边的人一眼,按下电梯七号键后,就站在一旁发呆。
丘小山也没有去按电梯按键,由着电梯门自动关闭,然后升起,向着七楼驶去。
奇怪,太奇怪了。
在这个和平的时代,究竟是经历什么事情,才能让一个处于快乐童年时期的小孩变成这样。
他的眼中血丝遍布,神情充满了疲惫和无望,对周边的一切事务都提不起半点兴趣。
难道是智障儿童,但是看他的行动能力,好像又不是。
张棋棋拉了拉丘小山的衣袖,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小山,你说这小孩是不是生病了?”
生病?
丘小山摇摇头,不是生病,如果是医院病患,不应该穿着这身衣服,医院有统一的患者蓝白条纹服饰。
叮,医院夜晚的电梯特别快,一楼到七楼只不过用了十几秒的时间。
门开,小男孩走了出去。
713病房门外,丘小山透过房门玻璃,看到小男孩站在靠窗的病床前,正努力帮助床上患者翻动身子。
当患者侧躺,小男孩拿起床下的保温水壶,打开木塞将热水倒进塑料盆里。
看着小男孩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患者身体,一遍又一遍地轻柔按着患者那皮包骨般的棕褐色肌肤。
仿佛不知疲倦,不知劳累。
擦完左边身子,又将患者翻动,接着擦拭右边身子,揉捏着右边肌肉。
这时候丘小山才看清患者的脸。
中年女性,脸颊凹陷,眼眶微凸,眼神死灰,根本看不到半点神采。
张棋棋捂着小嘴,细声道:“小山,这是小男孩的妈妈么?”
丘小山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离开713房门,来到长廊中间的护士站,微笑对着还在低头记录病单的年轻护士道:“护士您好。”
年轻护士闻言抬头,看见是帅气阳光的大男孩在看着她,礼貌道:“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问,713病房的小男孩是怎么回事?病床上的患者是他什么人?我们想确认患者的姓名和小男孩的姓名。”
护士狐疑地看着丘小山两人道:“你们是?”
“我们都是中大大学,学生会救助基金部的人,我们来到这里,是看到救助网页平台上显示的地址寻过来的,是为了确认下事情的真实性,然后在学校发起众筹计划。”丘小山根据自己看到的情况,胡诌了一通。
“中大大学,学生会有救助基金部吗?”护士好奇道。
“当然有,作为重点大学,为了号召gj的方针,我们学生会专门成立了一个救助基金部,为了就是帮助有需要的个体提供些许金钱上的需求。”
张棋棋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自己两个哪是什么学生会的人,学生会哪里有救助基金部,小山他什么时候开始会编故事了?
“原来是这样,”护士在台面上找出一张纸递给丘小山道,“哎,他们母子俩也是可怜人,我听别人说,患者是一个未婚生育者,独自照顾一个小孩已经很不容易了,奈何又得了这种折磨人的病,之前有好几拨志愿者来探访过他们,多多少少都救助了一些钱,但这病要花的钱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个天价,就算有医疗补贴,但还是”
丘小山接过纸张,认真听着护士所讲的每一句话。
患者:周围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