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言点点头，接过耳机，“你安排其他人到船周围，随时听我的命令。”

“是。”何瑞神色一整。

何瑞突然觉得，这一刻的小怪兽，嗯，不一样了，很不一样。

冥冥之中，她身上总有种神秘的力量，一种让人臣服的力量。

快艇在游轮的另一侧停下来。

射抢砰的一声，箭头拖着一条长线直直射出，当的一声挂在船体上。

顾汐言背上工具，深吸口气，“你们在这里接应就好。”

“可是……”何瑞有些不放心。

“能出入自如的只有我一个，密闭的空间氧气有限，人多了反而麻烦，”说到这里，顾汐言停顿片刻，语气坚定，“他不会有事。”

何瑞张了张嘴，少爷的能力，他自然知道，现在看上去有事的是她。

顾汐言一脚踩上倾斜的船体，抓紧射抢，“如果，需要选择，不用管我。”

夜风烈烈，拂过她湿乱的长发，月光之下，她的眸子格外发出灼亮的光。

何瑞定定看了半晌，一颗心却没法平静下来，要说不震撼，不感动，那是假的。

他没想到，小怪兽会这样说。

怔愣之际，顾汐言已经借着射抢缩回的力量冲上船体，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

船舱里，一片漆黑，只有一束游走的手电。

刚踏入一脚，冰冷的海水像蛇一般缠上小腿，顾汐言身子一僵，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脊背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这样直面水的次数，寥寥无几。

无数画面漫过眼前，也像这海水一样，淹没意识……

失控的车子，撞开山路上的护栏，冲进海里。

窒息的痛苦。

刺耳的惊叫。

还有，血。

顾汐言猛地攥紧颤抖的手，一双眸子猩红，脸色却白的吓人。

可那画面，却抑制不住的，横冲直撞。

恍惚中，车窗碎裂，她挣扎着，被人推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