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网球赛那天相比,明戈最大的变化是喷了一身的古龙水。见身份被撞破,他先是看了看窗外,然后转头望向云九缺笑道:“这么巧,你也来逛街呀。”
“巧吗?”云九缺指了指身后的香侬,不怀好意地笑道,“难怪邀你去酒吧猎艳的时候你从来不响应,原来是早有目标呀。”
“说、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这儿咖啡不错。”明戈喝了口苦涩的咖啡,皱了皱眉头。他放下杯子抬起头,正好迎上了对面南星竺等人的目光,或好奇,或惊讶,还夹杂了李灰的冷视和不屑。
与满身的腱子肉相反,明戈的脸皮很薄,根本架不住熟人轮番的视线轰炸,于是他将咖啡钱放在了桌上,起身道:“结账。”
“明哥,这就回去了吗?”香侬停下手中的活问。
“啊,学校还有一堆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明戈边说边推开了咖啡屋的门。
“外面夜风大,小心闪了腰。”
听着云九缺的揶揄,明戈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站稳转过身,朝香侬挥手道别,然后像逃避过去的羞耻似地快步离去。
“那天明老师和你照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们关系不一般,没想到他也在追求你的妈妈。”南星竺笑道。
“只是那家伙无聊地单相思而已。”李灰不耐烦地说,“其他的常客也是,他们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为什么?”
“因为我妈心里住着人,一直都是。”李灰看着自己的母亲,神色哀伤,似乎在为母亲的坚守感到不值。
“那个人,是你的父亲吗?”
“……”
“李灰同学?”
“关你屁事!”李灰厌烦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老问东问西的,有病吧!!”
李灰越说越大声,一时间,整个咖啡屋的人都望向了他。
“小灰。”香侬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没有责备。李灰切了一声,说道:“我累了,要回房睡觉。”说完,便沿着咖啡屋的旋转梯上了二楼。
当晚,咖啡屋提前结束了营业,在送走悻悻然的熟客后,香侬领着众人来到了咖啡屋二层。这里是她和李灰的寝居,空间很大,还有很多空余的卧室。在铺好南星竺、韩卞和久宫绫耶的床被后,她独自回到一层,坐在了漆黑的咖啡屋里,神情有些恍惚。
“还在想那个人吗?”
香侬回过神,转头只见云九缺站在了身后。
她回过头,深吸一口气道:“十六年了,我以为我会忘记,但始终忘不了。”
“今天看李灰的反应,你似乎没告诉他真相。”
“你让我怎么说,说了又能怎么样?当年的事,我不想再理会,我只希望小灰能健康地长大。”
“真的能吗?要知道他的身体……”
“我知道!”
香侬的情绪有些失控,但她很快平复了心情,说道:“你今天带他们来,不单是为了留宿吧。”
“主要是为了见你。”云九缺坐在了香侬对面,若有深意地看着她,“我是来替左校长捎一句话的。”
“什么话?”
“滑爷出事了。”
香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讶道:“出了什么事?!”
“他似乎被人绑架了。”
“什么时候?”
“八月十五那天晚上。”
香侬心口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