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这是狭小的两室一厅，尽管进行了深装修，但难掩上世纪老房屋的轮廓。此时，三个穿得像快递小哥的家伙在房间里忙碌，举手投足和警方的取证人员极像，可是他们没有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东西，直到梁子霁走进来他们习惯性地立正，袁柯才断定这些“人”是永夜联盟的。

“对你来说，这样的现场是小意思吧。”孙舍拍了拍袁柯的肩头笑道。

袁柯环顾四周，这里很小，所以刚进门的时候一切便尽收眼底。

一张沙发。

一张摆在沙发前的木桌。

桌上有烟灰缸。

房间的窗帘是拉上的。

还有一些客厅常见的摆件和家具。

这都是寻常的景象，不寻常的是地上被砸烂的椅子，花瓶的碎片，墙上零零散散的弹孔……没有尸体，但在沙发正对面的实体墙上有一个凹陷的坑，坑向外是蛛网般的皲裂，显然这是被某种硬物用极大的力道撞击所致。然而耐人寻味的是，当袁柯走近一看，竟发现坑上有血迹和嵌在石沿儿上的毛发。一瞬间，他突然想起了经典的美式动画场面：一只猫疯狂地追着一只老鼠，结果老鼠钻进鼠洞，猫刹不住车一头在墙上撞出了一个洞……

“呵呵。”

“袁警官笑什么？”梁子霁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吧。”

梁子霁笑而不语，那笑似乎有种“明知故问”的意思。

一般而言，袁柯到达现场第一时间便能听到警员的案情陈述，但这一次，两个家伙要想说早就说了。

“袁警官，从现场你能看出什么来？”

（这是在测试我？）

袁柯望着梁子霁，望着那种族主义者冷漠中略带挑衅的眼神，好胜心被激了起来。

“首先我想先听听你们的结论。”袁柯说。

“犯人闯入受害者家中，双方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犯人应该使用了消声武器，否则周围的邻居会听到枪声。受害者生死难以判断，但他被犯人带走是肯定的。”梁子霁不带丝毫感情地陈述他们的分析。

“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但是你的分析中有两点明显的错误。”

“？”梁子霁略微惊讶。

“首先，这里不是受害者的家，应该是工作单位或者秘密的接头地点吧。”

“等等，你为什么这么说！”

“理由有二。”袁柯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这里的房间布置太简单了，一点生活气氛都没有，而且除了沙发和木桌以外，其他家具上面灰尘很厚，说明这里并非经常有人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