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鬼魅(1 / 2)

太平间之巨蟒 尚卢 0 字 2021-10-29

 拿着吉他走进一家英式pub清吧内。细小的band台上一位应聘的男歌手刚好完成他有若女美声的超高音域,专业得可以搞个唱的美男子。与他彼此点了点头,他跟招聘的女经理握手,听不到他俩在谈什么细节问题。女经理严肃的脸容向我招手示意上台展示我的卖艺能力。原来不用填写自己的姓名学历和经验在表格上的。看来我的相貌和手拿吉他的模样连入门的门槛也过不了。心情也没那么紧张,轻松地取出黑盒子内的吉他,坐在高腰小圆垫可转动没靠背的金属椅上。

在踏进吧门前还没想好唱啥,心血来潮,来自遥远虚无飘缈的空间传进大脑口吃之回响声,did-did-did-did-you-see-the-frightened-ones……,did-did-did-did-did-you-hear-the-fallg-bobs……。忘却左右手在干什么,共鸣箱传出已不经大脑,由肌肉记忆缔造出的哀怨旋律。好像是粉色弗洛伊pk-floyd专辑“迷墙”里的一支叫goodbye-be-sky的木吉他伴奏,四句歌词就搞定,二分半钟的短曲。适合任何口吃人士唱的歌。忘了一半的歌词就用如草原狼般对月的悲鸣……呜呜呜呜,幸好结尾那重复四次的goodbye-be-sky,goodbye-goodbye…竟然可以把这歌的主题唱了出来。清吧外的天色是否再见蓝天已无关痛痒。女经理上前递上表格。噢,是唱完才填表啊!把空格里填满后递回表格。女经理没有像刚才与男高音的谈话,她只是微笑点头。我收好吉他,向女经理挥手道别,走过一名揹着吉他走进来的女孩。仰视灰矇矇的一片天。当不成摄影家画家和艺术家的人,只好回家。

坐在出租车里,不知从哪里飘浮过来的邪念。

我:师傅,改道去猛鬼街。

跳下车走进无字金漆招牌店门内。挽着吉他的手有麻痺感,这与经脉内血液流通有关。走到那张木桌前,前几天放木桌上的古玉原封不动地放在原来的位置上。拿起玉详细观看。那只蹲床架上的怪物不见了,回复到大势至菩萨的雕塑。神啊…悬啊…玄啊!放下吉他,把玉挂回胸骨前左右大动脉流经俗称气门的地方。环顾四周毫无人迹,一个转身拿起吉他就走为上着。一把声音从后背传来:再见,祝一路顺风顺水六六大顺!

我边走边回应:好的。如你所愿,谢谢!

老妈说相由心生。这块玉有灵性,拥有相由心生的潜在功能。陪葬过的玉器的确利害。走出店门外仰望天际,蓝天白云了。气门被这块玉即时调理得精神奕奕,呼吸畅顺,拿吉他时血脉不通顺的麻痺感荡然无存,只有荡漾的心境和一股想找牛郎聊天的冲动。我是否恶向gay边生呢?心情荡漾竟然不去找小丽而想起去找牛郎?这块玉陪葬的人可能是断袖分桃一族。我是汉哀帝的n代后人,这块玉终于寻获祂心有所属的情郎了。牛郎,我来也。

牛郎接我的来电:首先,俺不是gay!阿兵你那妖声妖气的是在玩我吗?

我:我也要去西郊坟场喔!不管咋滴半小时后在公司楼下等您!

半小时后公司楼下,牛郎的出租车准时达标。

我:吉他可以放在行李箱吗?它碍手碍脚碍眼防碍我俩在车厢里的行为呢!

牛郎睁大双眼紧盯着我,一手拉起开启行李箱的手掣。他感觉到车尾行李箱关上的震动,然后感觉到我拉开副驾那边的车门。听到关车门声之后,牛郎踩下油门。

我在风驰电掣的车厢内:你把扎西顿珠的尸体埋在哪里了?不怕她家人报警吗?

牛郎没回答我的问题。他右手按在排档箱赛车专用有若一颗高尔夫球形状的圆形金属球上。方向盘前的转速仪内指针达到红线就踩下离合器,右手就从四档转到五档。车速已超越时速120公里。

牛郎突然把车速减缓,五档推回四档,以巡航的80公里速度向着西郊奔驰。

牛郎深呼吸了几下:我把她埋在出事路段那块石碑后面的草丛下。她父母不在国内。前晚上车去西郊坟场的人就是她!她说她想埋葬在西郊坟场她祖父祖母的身旁……她陪着我在西郊坟场聊天聊到天亮前才消失在我眼前!阿兵……有想过自杀吗?

我:坐牢第一年有过这念头!认识了一名叫阿丁的人物就再没这想法了!牛郎哥……你要懂得生者还得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才能让死者得到安息。娶一个贤妻良母回来让死去的情人释怀。她会在天上为你祝福的。信我吧!绝对不会骗你的。

牛郎:有句英语…

我打断:lets-bygones-be-bygones!对,就是让过去的过去吧!懂放手是一种说法,面对真实情况就很难做得到,这是人之常情。想抱抱吗?

牛郎:抱你个屁!我不是玻璃!你别想歪了!原来你是啊?

我:是你个屁呢!打算怎安排移尸西郊坟场呢?

牛郎:哦?听你这样说好像可以伸出支援之手帮我一把喽!?

我:这当然喽!

我递上烟。牛郎摇头说:扎西从来都不喜欢我抽烟的!那现在还想去西郊坟场吗?

我:不如去你家?没拜访过你家嘛!

牛郎:行!待会别忘了提醒我去洗衣店拿床单和枕头套。谢谢你女朋友的款待,虽然她长得怎样没缘份看到,应该跟你很“登对”般配就是了。叫什么名字啊?

我:小丽……小晶……!?

牛郎:丽晶的确是好名字。

我苦笑:……!

牛郎的家不像家。像储藏室。整个空间都堆满了各类车子的大小模型。一铺凌乱不堪的床,床上堆满有关车的杂志和衣服。床尾处堆积到天花板那么高的与辣字有关的方便面,以一箱叠一箱叠到天堂那么高。辛辣、麻辣、微辣,一些看不懂的韩文好像叫不到翁的狂辣方便面。细小厨房内的一堵墙上放满了罐头午餐肉、豆豉鲮鱼和胶罐装的泡菜。

我:一个喜欢车的韩国人啊?

牛郎:嗯!朝鲜族?

我:难怪那么高大威猛像张东健啦!

牛郎:怎听你这句都像在夸我!镜中人的确有七分像张东健。这个我自小就从来没有怀疑过的事实!初中到高中甚至到大一都是被女生追逐的对象。我十五岁就谈恋爱。那个恋爱对象有九分像长大后的扎西顿珠!

我瞅到床头上一幅钢管舞上的扎西顿珠。被牛郎的手机镜头凝固在永远最美的瞬间。这照片让我想搁在我睡房床头上那幅陈丽雅留给我的油画照,我把背面她的笑容成为正面,用水晶胶技术凝固在可以独立站起的厚厚水晶胶里面,面朝着床上睡觉的我。

牛郎弄了两个微辣方便面,一整锅拿出来搁在小几上。两人盘坐地板上就起筷。一大碟泡菜增加食欲。额头顶着额头地吃着同处一锅里的面条。吃完就开始喝麦茶。边喝麦茶就盯着我抽烟的模样。

牛郎忍不住了:给我一根!

两个抽烟的男人凝视着窗外天空飞过的一架如苍蝇般大小的飞机。它的屁股在天际留下一道雪白色的直线痕迹。

牛郎:今晚十二点你有空吗?

我:嗯,可以。

牛郎喷出一条直线的白烟吹向窗户:我在医院侧门等你!

牛郎站起来伸出双手。我也咬着烟站起来。两个口咬香烟拥抱在一起的男人。他感受不到我的弟弟而我则感受到他的弟弟正顶着我的小腹。他大约有183公分吧。比他矮10公分。在同志行列里我应属于女性,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越想越不靠谱,两人同时想到一块时就即时推开对方。两人坐回地板上继续抽烟,留意窗外对面窗那两名正窥视这边窗内两位同志的女子正捂着嘴巴笑。牛郎向她们轻挥了一下手,表示您好!

牛郎:早晚都要装窗帘的了。有时只穿内裤在床上做早操都被她们拿黄豆枪射一堆黄豆过来表示要我检点。

我:貌似两姐妹!

牛郎:姐姐试过跑过来按门铃。幸好我家门有防盗孔!窥见她可能只有十六七岁……

我:哈哈哈,当今的女孩子早熟。十四五岁就像你谈恋爱的了。

牛郎:出去走走帮助消化!

两人离开这个储藏室的家居。走在中下阶层的住宅小区。衣着和商业工业区分别很大。大妈小妈小姐大姨可以人字拖睡衣睡袍甚至透明睡袍内黑色胸围内裤都层出不穷,目不暇给非常养眼,差点就撞在停泊在行人路上大卡车头灯跟防撞栏上。幸好牛郎一手就拉开我。

牛郎:这区的兼职妇孺特别多。

我:兼什么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