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安无事,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快到浣风楼时,谢琰看了一眼那静悄悄的路口,道:“我就送你在此吧。”再往前,就该是浣风楼瞭望台范围之内了。他到是没有什么,只是天锦现在的身份,避避嫌总还是需要的。
天锦适才吩咐,“三爷,将马车靠边停下,让谢将军下车。”
与上车时一般,谢琰提着衣摆就跨下去了。天锦想了想,也起身跟着下来,“今夜多谢你送我回来。”
“不必客气,告辞。”谢琰向她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开。
天锦不由追了两步,“谢将军!”
谢琰脚下一顿,复又转身,不解地看着她,“可还有事?”
天锦摇头道:“并无其它的事情。只是……”她咬了咬嘴唇,斟酌了一下,又道:“我听朱瑾说司马元显如今光锋正盛,谢家这个时候,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谢琰没料到她会说出这番话来,微愣了一下,笑道:“谢家的事情自有家主去操心,不过……还是多谢你。”
话虽如此,可谢琰心底却发着虚。她现下没了记忆,还能惦记着他的那点“恩情”关心谢家的处境,倘若有一天记忆得以恢复,只怕会对谢家恨之入骨吧。
天锦笑了笑,可那笑意是否真心,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正待与他告别,眼前白影一闪,竟是多了一个出来。
她看着不知打哪里突然冒出来的人,十分惊讶,“阿裕?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心烦意乱,忍不住趁着夜色回城的刘裕。此时他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开口也是冷淡至极,“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说罢,又扭头看向谢琰,笑道:“多谢将军送拙荆回来,天色不早了,我就不邀你进去喝茶了。”
谢琰顿时尴尬了起来。点了点头,没吭声,只朝天锦看了一眼,转身便走了。
“谢将军慢走。”刘裕依旧乐呵呵地目送他远去。
“阿裕,你怎么回来了?”天锦一边问着,一边朝关三爷看去。
关三爷很有眼色地驾着马车就走了。
四下无人,刘裕翻脸却比翻书还要快。
“我不能回来?”
天锦心知他误会了,原本支走关三爷是要同他解释一番的。耐何他这阴阳怪气的模样,却叫她想起他不声不响,一句交待也不没有就搬去军营的事情。
而自己还是从旁人嘴里得知他参了军。顿时脸上一冷,便也没了那个心情。
淡漠道:“脚长在你自己身上,你便是想去哪里,谁也拦不住。”
说完,她抬步便走。
刘裕看着她冷漠的背影,气极败坏道:“今日可是中秋,你是我的妻子,就这般对我的?”
天锦头也不回,“你走的时候,又何尝拿我当妻子对待?刘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不懂么。”
刘裕的心情糟糕透了,明明就是她不顾及他这个做丈夫的心情,到头来她反而还要倒打一耙,反而成了他的过错,是他没理了?
“你站住,我们谈谈!”
天锦毫不客气地挥手,“没什么可谈的,该与你说的话,我早早就已推心置腹同你说过。你自己冷静冷静,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