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长枪兵刺向天空的密集枪阵中探出头,眯起眼睛倒数着:“五、四、三、二、一!”
话音刚落,渐渐从有序进攻,改为漫步奔跑的波兰重步兵喊杀声忽然一滞,冲在最前面的几个人脸上还挂着不可思议的表情,但身子已经陷入齐胸深的壕沟里,任凭他们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埋在土里的锋利木桩,从铠甲最薄弱的下t刺进去,杀猪般的嚎叫声响彻云霄,甚至比刚才他们兴奋地欢呼还要高亢。
后面看不清状况的重步兵依旧和着号令向前,把更多的前排战友挤进坑里,在后跌进来士兵沉重铠甲的压迫下,先陷在里面的倒霉蛋彻底没了生气,表情死不瞑目的凝滞,木刺深深地嵌进要害,轻易穿透了他们貌似坚不可摧的装甲,世间最坚固的防护,被最不起眼的武器击碎,冥冥之中的安排多么的讽刺和不可思议。
“就是现在!”我大喝一声抽出宝剑,长枪兵压低身子,给后面早就引弓待发的弓箭手闪出空间,还在忙着手脚并用,狼狈的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重步兵茫然的抬起头,瞅着反s出耀眼光芒的箭尖猛地缩紧瞳孔,将这生命中最后目视的惨象印进脑海。
如此近的距离即使穿着重甲,也很难百分百的屏蔽伤害,顿时倒地一片,受伤的士兵被自己死去的战友压着腿脚,一边撕心裂肺的惨叫,一边发疯的挣扎想要离开,但我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奈梅亨的步兵如同出笼的猛虎般扑上去,仿佛圣诞节前屠户给绑在木桩上的牲畜放血,一刀利索的切入咽喉,不带出一丁点飞溅的血污。
敌人乱作一团,我赶忙抓住机会发出第二道命令:“合!”
三个长枪兵方阵循着声音,首尾相接组成新的圆形方阵,更多的长枪支在地上,构成密不透风的防守,就在我们刚刚完成方阵的整合后,波兰骑兵从两翼包抄过来,保持一定的接触距离围着方阵奔跑。
通向奈梅亨本阵的山坡上到处分布着鹿角和蒺藜,不利于骑兵的冲锋,另外谁知道y险的德意志人,有没有也在看似平坦的缓坡上挖了陷坑,所以波兰人干脆舍远求近,先围过来帮助重步兵,吃掉奈梅亨最后的力量再说。
在刺猬一样矛尖四出的长枪真面前,骑兵占不到丝毫便宜,快速奔驰的战马迎头撞上长枪,反而会惯性的将背上的骑士甩出好远,所以波兰骑兵只是尽可能的贴近我们,掩护弓骑兵试探的往这边s箭,同时也小心的躲避着奈梅亨弓箭手的冷箭。
“盾牌上前!”
针对眼下的情况我立即命令变阵,中间的士兵举着盾牌半蹲在地上,后面的士兵继续将盾牌顺次摞起,长矛从缝隙中刺出,依旧防守的滴水不漏。
波兰弓骑兵松松垮垮的s了两轮之后,发现自己的箭矢全都钉在盾牌上,便放弃徒劳无用的s击,收缩着撤到重步兵侧面待命,以期能随时提供火力支援。
轻骑兵依旧保持着对我们压迫式的包围,等待重步兵扯开长枪阵的防守,衔尾追杀溃败的逃兵向来是轻骑兵的拿手好戏。
敌人的重步兵应变能力很强,他们稍稍停顿了一会整理队形,很快重新投入战斗,刚刚牺牲的战友为他们填平前进的障碍,踩着体温尚存的尸体越过陷坑,波兰人满眼报仇的愤怒快要冒出火来。
“上来了!”我攥紧的手心里满是汗珠,紧张的屏住呼吸,说实话任谁亲身目睹变形金刚般高大的金属战士步步紧,都会觉得心跳加速,没被吓n裤子已经说明自己的胆量锻炼的可以。
重步兵整齐的和着号令踏步前进,就连战马都感觉到来自大地的震颤,纷纷不安的低嘶,它们的主人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坐骑往两边退让。
蹲在前面的一个战士肩膀抖得很厉害,盾牌在他手中歪歪斜斜的搭着,露出一块防守的漏d,我走过去扶住他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道:“莫害怕,我在你身后。”
士兵回过头坚定地一笑,扶正自己的盾牌,我满意的点点头,盯住踏着整齐步子进攻的重步兵,他们裹挟着如山般沉重的压迫感,以不容置疑的姿态砸过来,但也就到此为止!
埋伏在草地里的士兵猛地拉紧绳索,绊倒了最前面的十几个人,本来给骑兵准备的绊马索伺候在他们身上,这帮穿着重甲的家伙相仆倒地之后很难马上爬起,后面的踉跄着又接二连三的摔倒,整齐的方阵再次出现混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