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竞拍大会(1 / 2)

 奈梅亨伯爵奢华的册封封臣仪式,以及随后的盛大宴会,成为最近一段时间,贵族和平民们茶余饭后所津津乐道的谈资。

有幸参加过宴会的人,添油加醋的向着围在自己身边,抻长脖子好像嗷嗷待乳的小鸭子似的听众,讲述着当时的盛况,字里行间不忘记拔高身段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那些利用这个机会,挣得盆满钵满的商人,他们拉着满车的金币和当地特产,一卷卷奇怪的暗青色长条物体,晃晃悠悠的继续转战下一个市场,同时也把奈梅亨伯爵的富有以及慷慨,传播到更远的地方。

随着他们传遍整个大陆的,还有一个关于伯爵大人近期要举办招商会的消息。

不过得知消息,许多人把它当作餐余磨牙的笑料,只有那些真正把握商业脉搏的大商人,才从这简单的几个单词里咂摸出金币特有锈锈的味道,咧开他们充满用昂贵牙粉打磨光滑门牙的大嘴笑了,纷纷打发自己最得力的管家,千里迢迢奔赴那个字眼拗口的乡下城堡,嗅觉极其出色。

受封的骑士打点自己的行装,带上仆人和盖有伯爵印玺,一只昂首挺胸的雄鹰委任书,风尘仆仆的来到封地,憧憬开始一个完全改变的新生活。

被挑选出来的教士们,以及保护他们的骑兵,被分成许多小组,奔向四面八方执行勘测地形绘制地图的任务,出发前我对他们进行短暂的集中培训,教会如何换算相对准确的复杂比例尺,力求精准工整的制作一副关键时候能派得上用场的地图。

一个月的时间飞快过去,春色从撩人的那么一点点慢慢绽放到荼蘼,直到天地间所有生命全都朝气蓬勃的长出新鲜的毛发枝条,满眼的绿色覆盖隆冬时节光秃秃的树林,好像从地里钻出来那样,瞬间充斥点点滴滴每个角落。

农民们已经种下第一茬小麦,还没等喘口气便开始拾掇自己家的大牲口,今年所有的领民都可以从城堡的领主那里,领到一只新生的小猪崽回家饲养。

新归附的领民是两只,其中一只是母猪,等到圣诞节出栏的时候,就家家都能吃上新鲜的猪肉,对于平抑物价和改善领民的生活都有极大的意义,但是普通百姓只知道圣诞节的时候,终于有些像样的东西,可以摆在餐桌上抚慰一家人劳碌一年的辛苦,同时心底里无比感激英明仁慈的伯爵大人。

忙活完组织互助组帮助各家垒砌猪圈的事情后,闲不住的我,又发动大家去领主的专属鱼塘捕捉鱼苗,回去投放到自己家的鱼塘里,利用猪圈里的粪便就能喂鱼,而秋天捕完鱼放干净池子里的水,下面肥沃的泥巴又可以用来肥田蓄养地力。

领民们将信将疑的跟着我干这干那,这些新鲜的东西他们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很久很久以前的爷爷辈算起大家就是这么种地生活的,忽然换了一种生产方式,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些不习惯,甚至产生抵触情绪,但是服从领主大人的权威相比,沿袭祖辈的旧制来说更加深刻的渗透进每一个人的骨子里,所以我的整套计划还是能很好的得到执行和贯彻。

不过我知道,许多人在背后捂着嘴巴偷乐,特别是那些目光短浅贪婪的贵族们,在他们看来我纯粹是被驴踢脑袋般的发善心,关怀起如蝼蚁似的农民,得不偿失的浪费了许多资源,还故弄玄虚的瞎鼓捣,做一些上帝都看不下去的奇怪事情。

只不过慑于我的权威,不得不俯首帖耳的照搬执行,但是他们准备到秋天的时候看我的笑话,一个伯爵大人自以为是异想天开的大笑话。

五月中旬的时候,被派往各地勘察测绘的小队纷纷回到城堡,一个多月的风餐露宿让他们全都变得又瘦又黑,整整单薄一圈,脸上满是洗不干净的风尘沧桑,还有一名骑兵在遭遇盗贼袭击的时候,为了保护同伴而牺牲,多少为这次本应该胜利的行动,蒙上一层悲伤的阴影。

教士们把各自所负责区域的地图组合在一起,然后誊画在另一张完整的羊皮纸上,森林、河流、山脉、分别用不同颜色的字母标注,既醒目又形象。

就这样我终于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属于自己整片领地的地图,一片枫叶形状的土地,莱茵河好像叶子上弯曲的脉络,在领地的中间拐了弯,由北折向西流淌,重要的村庄和城镇,沿着莱茵河及其平行的支流瓦尔河同马斯河均匀排列,三叉戟一般把整片肥沃的河间平原分割成同样富饶的四块。

城堡大厅里点着昏黄的油灯,接替汉斯成为新侍从的少年,正在忙碌的撤下桌子上饭后的餐具,城堡外传来轮值结束的卫兵们,喧哗着招呼伙伴一起去酒馆喝一杯的声音,远远的几声犬吠间或响起,衬托着月光如水的夜晚更加寂静。

“大人您看,这里就是赫鲁斯贝克。”

负责绘制地图的教士,指着羊皮纸上一个画着几幢尖顶塔楼的地方对我说道,它边上一条粗粗的蓝色带子蜿蜒而过。

“它坐落在瓦尔河的岸边,拥有一个小型的货船码头。”

“不错!很清晰!我可以轻易的找到任何自己想要寻找的地方。”

我满意的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轻描淡写的把自己根本不识字的事实掩盖过去,虽然这个时代大部分的贵族都和我一样,是个大字不识的粗人,并且不把识不识字当作文明与否的标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认为自己不识字是最丢人掉价的事情,好像没穿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似的抬不起头来,特别是在别人面前更觉得低人一等。

“我们按照您的要求,成比例缩小距离,所以现在显示在地图上的距离,基本等于实际上的距离,根据标注在右下角的比例尺,可以极大的方便换算,更精确的应用于实践。”

这名理着圣彼得发型,穿着亚麻布灰色长袍的教士,兴奋的指着地图眉飞色舞的比划道,好像比例尺这种事情轻车熟路早就烂熟于胸一样,班门弄斧的在我面前分析着比例尺地图,应用于实际的重要作用。

我用手沿着河流一路划下去,一边心不在焉的拼着那些根本看不懂的单词,一边问教士:“你们在河边有没有发现什么适合建筑城堡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