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菜刀可没有钝,如果用它抹脖子,大约不需要第二下。可何有财不想死。他对生活还充满眷恋,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说的具体些,他还没有同他老婆睡够?他不同王天奎,光棍一个,贱命一条。死了对他这种人来说是一种解脱。
“俺来是想问问你,街上的小屁孩编排俺的话是你教嘞?”
“是俺。咋啦?”
“王天奎,咱们有仇吗?”
“有没有你说了算。”
“俺说没有。俺知道你是个好人,俺小时候要不是你从河里把俺捞出来,俺早就死了。俺一直记得你的好,一直把你当成好人。你就在行行好,别让那些小屁孩编排俺啦。”
“嘴在他们身上长着,俺管不了。”
“俺知道他们都听你嘞。俺求求你啦。”
“俺王天奎从不求人,也从不答应人的请求。你要是让俺帮这个忙也行。但是,你得帮俺一个忙。”
“你说。”
“回家劝劝你爹。让廉瑛嫁给俺。”
“这可不行。”
“咋不行啦。俺告诉你,俺这是给你老何家面子,你别不知道给脸不要脸。把俺热闹了,俺啥事都干的出来。”
“俺知道。你王天奎是梁山好汉,天不拍地不怕。可俺嫂子又不姓何,俺管不了这事。再说,俺嘞话俺爹不听。”
“听不听是他。说不说在你。”
“那行。俺帮你把话带到。”
“你过来,帮俺把拖拉机推进去。”
从王天奎家出来。何有财见一帮孩子拿着棍子往村东跑。他一把拉住虎子,问:“跑能快,干啥去?”
“叔,你别拉俺。俺打瞎子去。”
“打瞎子?打那个瞎子?”
“就是晚上唱戏的瞎子。”
“打瞎子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