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老年说到我父亲,顿时激动起来。我对我父亲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进凶婴护尸墓的时候,我还是一个婴儿。虽然从小到大都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很不在乎,但我的确是打心底里对父亲的死感到很伤心。于是拉住老年问道:“前辈,后来呢?”
老年见我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后来,我们两人就进入了这个幻境中,刚开始我们也以为我们出来了,但随后生的事情,直教我二人的心情从云霄跌到了谷底。你爹熟知阴阳幻化这类阵法,我们仔细想了想,认为我们不太可能直接从地底出到地表,你爹用走阵术在这个幻境里试了试,果然现这个地方是用阵法制造出来的幻境,并不是真实的。虽然很失望,但我们仍然对活着走出古墓抱着希望。只可惜,我们两人在这个幻境中走来走去,竟无论如何都逃不出来。当时我大字都不熟识几个,更别说阴阳幻阵了,你爹懂得一些阵理,于是便把干粮一分为二,让我留在原地,他带着绳子走阵,如果走出去了,他就拉动绳子,我便可以顺着绳子也跟出去。也就是那一次,他再没回来……”
“没……没回来?你们不是拉着一条绳子吗?怎么会走散了?”我激动得指甲都要掐到老年肉里了。
“绳子断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总之我们就这样失散了。直到后来,那个人的记忆闯入我脑海,我走出这个幻境之时,才看到了你爹的尸体,他死得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老年任凭我抓着他的手臂,缓缓对我说道。
我从始至终一直在皱着眉头,当听到老年见到我父亲的尸体时,心中不由得一痛,像是被什么绞了一下。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声音却有些颤抖:“真……真的不知道我爹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老年摇摇头:“很抱歉,如果当时我不跟他分开,或许他就不会死了……”
我终于打起了精神,似乎确定了父亲的死亡,反让我松了一口气,虽然心如刀割,但至少我变得更加坚定,仅剩的亲人爷爷,我一定不能再失去了!于是打断老年:“好了,我没事的,你不必再安慰。”
刘全胜对老年问道:“前辈,你刚才说一个人的记忆闯入你的脑子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老年说:“这话要从西汉说起,也就是你们所知道的那个知更女,那个谜一样的女人。你们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我从头说起,还希望大家能耐下心来暂且听听。这个幻境很奇特,因为我们这些人的心在一起,没有人存在异心,所以穿过巨门的时候才会到达同一个地方,能相互看得见对方。而‘天罚’脑从巨门冒然进入这个幻境,因为他一心只想杀掉我们,所以一时半会不会知道我们在哪儿,未必能追上来,或许永远都不会遇到他了,咱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了所有戒备,就地坐了下来。
老年扫视了大家一眼,这才完全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西汉武帝时期,出了一个普天之下少有的奇才,东方朔。东方朔自幼跟高人学习玄奇术法,由于极具慧根,所以便成为了当时最厉害的玄学家。汉武帝知道他本事了得,所以让他想办法炼制长生药。东方朔早年收了一个女孩当弟子,这个女孩就是知更女。知更女比他师父还厉害,十多岁就已经能和东方朔一较高下。东方朔很喜爱这名弟子,炼制长生药的时候,也时刻把知更女带在身边。直到后来,东方朔忽然明白,长生药根本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东西,他感叹这些年所浪费的光阴,又对汉武帝后期的昏庸寸断肝肠,于是就离开了朝廷。他当时算得大限已到,便不愿再把知更女带上,而是托付给了他的好友——玄阴子。”
“果然!”我和张继等人相互对视一眼。还记得在母子山山脚的营地宿营的时候,我曾做过的那个梦,梦里生的事情,没想到竟从老年口中说出来,大家均感到很惊异,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一脸错愕。
老年没在意我们是什么表情,自顾继续道:“话说这个知更女,当时她虽说术法高深,但毕竟才十五岁,哪里能知道长生之道不合自然这个道理,东方朔能看出自己大限将至,她又如何看不出来,不过,她却以为东方朔已将炼制长生药的事情当成了遗志,留她在皇宫里是为了让她来替东方朔完成。知更女比当年的东方朔还要着迷炼丹的事情,废寝忘食地研究了一天又一天。玄阴子不忍心知更女如此傻傻地继续进行这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于是便替她设计了一个十分神奇的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