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隶属黑洲的小军阀……是什么意思？”格里娜好奇地问。

一旁的黑人大汉底下身，把手握成碗装贴在格里娜耳边，小声传音给她：“就是土匪的意思。”

“哦……”

“这儿应该什么都能买到，嘿，我很久都没抽烟了。”霍集瞥了杰克特一眼，然后戏谑的问女孩：“你要买点什么不？可不能放弃这个好机会，我刚刚听说前面就要到主战区了。”

格里娜鼓着腮帮子哼道：“我也听见了，他们说战争要……”

“要结束了？”霍集嘿嘿冷笑一声，轻蔑的回答道：“先活下去再想这个问题吧！你要买点什么？”

格里娜表情一垮，苦着脸道：“……我想要一件衣服，衬衫也可以。”

霍集应下，扭头就走，格里娜刚想说还有两个人有所需求，但杰克特宽大的手掌拍在了女孩的肩头，格里娜回头望着杰克特的笑脸，不解的情绪直接跳到了脸上。

“没关系，我没什么需要的。”

“杰克特先生，你没必要跟着我们的！其实……”

杰克特咧嘴笑了，露出两排白得晃眼的牙齿：“你说得对，但我觉得，有时候恰好无聊，保护一下可爱的女士也很不错。”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好像什么都做不了了，实话说吧，其实我虽然在着手阻止战争，但其实……我迄今为止也就只是毙了十几个长官模样的军队人士，现在还在传的那些东西或许是真的，如此说来我就没什么目标了，以及……”杰克特的笑容里带上了些嘲弄的意思：“仔细想想，其实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根本做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吧。”

格里娜弓着身子，嘟嘴说道：“我觉得杰克特先生有这个想法就已经很伟大了，只要去做了，这件事里就一定有你的功劳！”

杰克特收敛了笑容，明显是愣了一下，一旁的里欧打了个哈欠，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

“格里娜小姐，”杰克特再次微笑，他的声音变得更为缓和，甚至带着一丝的温柔：“我觉得在战场上，过分的善良只会对自身造成损害……你知道的，其实他们说的某些话……比如关于人种的那部分，其实并不是完全没道理的歧视，我是说……”

“我知道啊。”格里娜理了理额上的头发，目光明显恍惚了刹那，她悠悠的回答道：“我知道善良这种品质其实在这里很愚蠢，我也知道不该去同情不该同情的人，但是……我是医生啊。”

“连我这种救助他人而产生的人都不善良，这片地方岂不真的成了地狱？谁都不善良的话，这个世界就太糟糕了。”格里娜低下头，忽地又抬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可能我比较傻吧，霍集总这么说，但我觉得，他其实也是个好人呢。”

末了，格里娜俏皮地吐了下舌头，压低声音补充道：“跟我很像的那种好人！”

坐在地上休息的里欧发出一声嗤笑，格里娜去看他的时候，年轻人已经侧过头，掩饰掉脸上的嘲讽表情。

……

所谓集市，其实就是一群人摆着小地摊，凡是在这里售卖商品的人，都要拿出四分之一的货物交给此地的【领主】。看似霸王条款的无声协议或许可以用手段瞒天过海，但这里还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如果有人举报了这些骗子，那么骗子的物资有一半都会归举报者所有，诡异的秩序在这片不存在法律的地方很是盛行，药品，弹药，衣物乃至交通工具都能在这里买到……

“先生，请问您需不需要服务？”一个穿着暴露的棕肤瘦女人大摇大摆的走到霍集旁边，略显干瘪的身材强撑着却无法掩盖脚步的虚浮，她毫无顾忌的发出请求：“我很便宜的，只要十块钱。”

“不需要。”霍集已经买了桶淡水单手拎住，左右张望着扭头就走。

“先生！先生！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可怜可怜我吧，先生！”女人追过去，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扯住霍集的衣角：“我……我还知道很多东西！看您的样子一定是刚来到这里吧！我知道很多东西的！两块钱就够了！”

霍集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望着那女人，他凶厉的长相以及饥饿让女人瑟瑟发抖，但还是无所畏惧的盯着霍集的眼睛。

她觉得那双眼睛仿佛燃烧着星点般的火苗。

“来吧，说说看你有什么让我感兴趣的情报，如果做得好，我给你十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