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二人从安排骆子涵什么时候出院,又说到怎么安顿贺父。
说到贺父时,贺琛自是没有好口气也没有好脸色。
知道儿子恼他,贺父这两天很自觉的没有过来串病房。
听贺琛怨气深重,贺母长叹一声。
她看开了似的,缓缓说道:“雨山乔园,暂时是回不去了。出了这样的事,再住进去,总觉得瘆得慌。咱们家在别处还有些几套宅子,但都离得远。我们走得远,也不放心你们。现在涵涵怀孕,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也不放心走开。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想过了,你们要实在不想跟我和你爸住,那我们就先搬到附近的养老院去。”
“妈!”骆子涵惊了。“你怎么能这样想!你跟我爸住养老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这个儿媳妇容不下你们呢!这话要是传出去,对咱们家的声誉会造成多大影响!”
虽然骆子涵说话的口吻严重了几分,但听她这么说,贺母的心里还是暖的。
起码,她知道儿媳妇是真心的在为这个家考虑。
贺琛责怪贺母:“妈,你是不是被我爸给传染了,时不时的要整些幺蛾子出来祸害人。住养老院这个事,以后你想都不要想。”
“那你看看你现在你跟你爸成什么样了,一见面就眼红,好像上辈子是仇家一样。”贺母还不是想找个温和的方式解决家庭矛盾。“你跟你爸住到一起,你能保证你不跟他吵架吗?我是无所谓啊,涵涵呢。你们父子俩一吵起来,肯定会影响到涵涵的心情呀。那你怎么让涵涵好好养胎?要不然你们父子俩搬出去住。我跟涵涵一起住。等到孩子生下来,我们再住一起。”
贺琛顿时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
“这么不能这样。”贺母态度很坚定,“那要不然你跟你爸都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吵架。”
“切,又不是孩子了,写什么保证书。”
贺母对他充耳不闻,“回头我让你爸再写份检讨书,让他好好地反省反省他这次的错误!”
贺琛点头如捣蒜,“这个可以有!”
骆子涵忍俊不禁。
见儿子同意,贺母立马起身。
她即刻行动起来,“我这就让你爸写检讨去!”
贺琛添油加醋说:“要一万字检讨,内容要深刻,还不能重复!”
贺母领命而去。
待婆婆走后,骆子涵小拳拳锤了贺琛一下。
“你跟爸较什么劲儿啊!”
贺琛振振有词:“我说了,不能轻易原谅他!”
上午,黎冬来医院。
去跟贺父打招呼的时候,看到贺父在贺母的监督下写检讨,他就没有多做打扰。
黎冬去了骆子涵的病房。
他一来,贺琛就问:“冬哥,你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
黎冬说:“雨山乔园啊。”
贺琛和骆子涵默契的张大眼,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你还真敢!”贺琛实在佩服。
明知道雨山乔园出了那样的事,黎冬居然还敢在那里过夜。
“那有啥的。”黎冬说,“我还搁陵园睡过呢。我就睡那一晚上,那镰刀煞真能要了我的命?你们都搁那园子的镰刀煞里住了好一阵了,不也没多大事么。”
贺琛指了指骆子涵的肚子。
“这事儿还不大?非得闹出人命,才算是大事儿吗!”
“放好心态。”黎冬劝道。“你跟你爸一样,一旦在意什么人或者什么事,一旦遇上点啥,就过度紧张。”
一旁的余笙深以为然的点头。
黎冬又说:“咱们还是要用科学与理智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的。”
贺琛张口结舌了一阵。
想起黎冬昨天回去的目的,他忙问:“那你们家装修怎么样,应该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吧?”
“没啥问题,都挺好的。”黎冬说。“你那边咋样。那姓聂住的地方查到没有?”
贺琛沮丧的摇头。
“这个聂瀛,他到底图啥!”黎冬就想不明白了。“费那么大劲,摆了一个镰刀煞。他就是害人,也总有目的吧。我昨天想了一宿,都没有想明白。假设老妹儿外公的手札真的搁他手上。他拿着那个有啥用?他就是做的再多,园子也不是他的呀。”
余笙冷不丁语出惊人:“如果说,他就是想把园子变成他的私有财产呢?”
黎冬和贺琛两口子都望向她。
余笙接着又说:“特制的东西,是很难复制的。像雨山乔园的风水布局,想复制个一模一样的,更是难上加难。”
“这我听你说过。”黎冬不太赞同的是她前面说的那句话,“你说那姓聂的打的是园子的主意,不太可能吧。我看他不像是有能力买下整个雨山乔园的大款。”
余笙轻轻摇头。
“黎哥,你不能着眼眼下这么想,你得想的长远些。”她说,“这个聂瀛,应该是个很有耐心的人,非常的有耐心。想让一样昂贵的东西贬值,其实有很多办法的。雨山乔园如果一连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说死人呀、破产呀,也是会贬值的呀。他等的就是雨山乔园贬值的这一天。等到所有人都不敢住进雨山乔园,他才低价收购进囊中。”
黎冬和贺琛面面相觑。
他们还真就没有想到余笙说的这一点。
如果真的是余笙说的这样,那这个姓聂的耐心,实在强大的让人感到害怕。
余笙又说:“等到他拿下雨山乔园,他才按照我外公手札上的布局,将园子的风水恢复过来,那雨山乔园又会是一处风水宝地。”
“有心计又有耐心。”黎冬眯了眯眼,“这个人也太可怕了!得赶紧断了他这个念头!”
“怎么断?”贺琛说,“现在我们还不确定手札到底在不在他手上。就是真的在他手上,他一定研究过千百遍,早就对手札上的内容烂熟于心了。那就说明,咱们就是把手札找回来也没用。”
黎冬严肃道:“咱也得让他知道点厉害!”
“咱们总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那也太缺德。”贺琛苦笑道,“再说了,只有余笙懂这些事,咱们又不懂。总不能让余笙上吧,那平哥知道了,还不得提着刀来见咱俩。”
黎冬笑了。
“咱们用咱们的手段呀。你可别忘了咱们是啥身份。”黎冬提醒贺琛,“咱们都是做生意的。我最擅长的就是断人财路。”
贺琛不敢苟同,“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那商场如战场,刀剑无眼的。”黎冬不以为耻,“你人脉多,路子广,查清聂瀛的底细,看看他哪儿还有生意,有多少门面。他做啥生意,我投资啥生意,就把门店看到他店子的隔壁去。我就是要跟他抢生意。我过两天,就搁他装修公司的隔壁,再开一家新的装修公司。我看他以后还咋做生意。他想发财,门儿都没有!哼哼!”
贺琛不禁对他竖起大拇指。
冬哥,威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