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华阳(1 / 2)

资源分解系统 狐狸2016 4568 字 2019-08-25

 几百年后,张献忠的藏宝仍然没有被找到,就有人猜测藏宝地点还待寻找。有一本书中写到,大西皇帝张献忠宝藏之巨,名列世界第三、亚洲第一。张献忠后人逃至海外,在印度洋上建立国王岛、酋长国,几百年来一直没停止过寻宝的行动。藏宝之地可能在虎跳涧大峡谷、死亡湖、天洞、地下暗河……这不过是作者根据传说写的小说,自然不必当真。

明崇祯三年(1630年),张献忠在家乡起事。当时起义军大都以流窜劫掠为目的,故被骂为“流贼”。他们每到一地,以严酷刑法逼迫官宦富商乃至普通平民交银,叫做“输银助饷”。崇祯十六年(1643年)5月底,张献忠攻克武昌,把楚王塞进竹轿,抛入湖中溺毙。清人赵吉士在《寄园寄所寄》中记载,仅在武昌一处,张献忠“尽取宫中金、银各百万,辇载数百车不尽”。

张献忠1644年9月9日攻进成都建大西国,更把全川财富劫掠归己,劫掠对象由皇室官绅很快发展到普通百姓。清人刘景伯在《蜀龟鉴》中说得很清楚:“饬各州郡籍境内富民大贾,勒输万金,少亦数千金,事毕仍杀之。从古大盗贪酷未有如闯、献之甚者也!”刘景伯认为李自成、张献忠这种杀人劫掠的做法空前绝后,毫无天理、人道。

张献忠高度垄断掠夺来的财富。据《蜀记》载:“又传令(部下)不许私藏金银,如有私藏至一两者,全家斩,有藏至十两者,本犯剥皮,全家斩首!”

所以,张献忠在16年杀伐岁月中,掠夺占有的财富无疑是难以想象的。

张献忠建立大西国后约一年时间政权相对稳固,他梦想“一统天下”,决不会忙着去“挖地窖”藏宝。

当时,蜀王朱姓宗室多逃往灌县,青城山成为与大西国抗衡的重要根据地,至今犹存的复仇谷、跑马坪、旗杆石、礁窝坪等激战地都说明了这一点。川西松潘一带,南明副将朱化龙手下有羌、藏族组成的“番兵”,勇不可当。大西军多次征剿皆大败,朱化龙牢固占据着川西北一方。

青城山当时属双方抢夺的前哨阵地,张献忠哪会傻到去“前线”藏宝?至于两千多年来,因为各种原因有人在这座名山上埋藏过金银,则是大有可能的。普照寺即使真因为挖了宝才得以修建,那也不会是张献忠的“藏宝”。

1645年之前,天全土司高跻泰及部将杨明之、徐汉卿等率军与大西军张能奇部激战,攻入芦山,杀了“大西国”派到芦山的县令李国杰。1645年后,原明朝参将曹勋、邛州举人刘道贞、南明川南巡抚范文光等人,占据雅州(今雅安,下辖芦山县),在小关山屡败大西军。从此,大西军难以进到雅安附近。

同上述青城山不会有张献忠藏宝一个道理,张献忠在成都,又哪会历千难万险去几百里外的芦山县埋宝藏呢?

那么,张献忠会在彭山县江口一带“藏宝”吗?

张献忠一味靠“嗜杀”去“一统天下”,到顺治三年(1646年)5月后,已弄得川西平原田荒、民尽、粮绝……大西国已崩溃,连龟缩的成都也不能守了。6月下旬,大西军决定沿岷江向乐山转移。因为南明将领杨展在嘉定、峨眉一带“屯田”,还有食粮。张献忠的如意算盘是去攻占杨展的地盘,抢其饭碗。当时人杨鸿基在《蜀难纪实》中记载:“于是括府库民兵之银,载盈百艘,顺流而东。”而彭遵泗在《蜀碧》中说:“率兵十数万,装金宝数千艘,顺流东下,与(杨)展决战;且欲乘势走楚、变姓名作巨商也。”

离成都约150里的彭山县江口镇,是出成都的唯一水路要冲,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夏日阳光下,大西军战船近千艘,满载多年抢掠积蓄的金银财宝,顺江而下。在江口山弯处的岷江下游,突然战鼓“咚咚咚”响起,杀声震天。明将杨展早在下游严阵以待,准备水陆夹击。杨展自为前锋,令枪铳弩矢齐发。这时的大西军已不堪一击,风烈火猛,大西军船队被炮火击中焚烧。在凄厉厮杀声中,大西军许多船上装着金银的“木鞘”沉入江中。大西军船队忙调转船头落荒而逃,杨展夺取无数金银作为军费,从此更是兵强马壮。

1999年,成都及国内多家报纸纷纷以《张献忠千船沉银将露真容》等标题大爆新闻:“1999年4月22日,四川省社科院历史所研究员××先生宣称,经过他多年的考察论证,神秘的江口埋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整整1000船金银财宝,至今仍沉睡江底!”有关方面称将“雷达大扫荡”勘探沉银。消息披露后引起广泛关注,香港某大公司还表示有意投资5000万元……后来却无下文。

其实,江口一带的“沉银”绝大多数已被杨展获取,各史书记载确凿。明末清初的文人费密在《荒书》中记载:“后渔人得之(指江中沉银),杨展始取以养兵,故上南为(富)饶。”

据《彭山县志》载:“乾隆五十九年(1794年)冬季,渔者于江口河中获刀鞘一具,转报总督孙士毅,派员赴江口打捞数日,获银万两并珠宝玉器等物。”咸丰三年(1853年),翰林院编修陈泰初说,他亲眼看到彭山、眉山居民捞到江中银子:“其色黑暗……曾经查出归官,尚存藩库,有案可核。”当时正值太平天国闹事、财政困难,咸丰皇帝命成都将军裕瑞:“按照所呈各情形,悉心访察,是否能知其处,设法捞掘,博采舆论,酌量筹办。”但空费心机,最终也没能找到沉银。

张献忠东走江口是“战略转移”,必然带着多年苦心积累的全部家当,到新地盘才有本钱。江口战败,沉入江中的金银仅为很少部分,大部分仍被张献忠及残部掩护运回了成都。

近年来江口一带虽多次发现零星“沉银”,但绝不会有“整整1000船金银财宝,至今仍沉睡江底”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