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洪州闹造反的骆永胜是何许人?
就是今日他口中的骆玉晟的爹!
也就是他和骆成武两人的义父!
而之所以今时今日他们躲在这福州城外改姓罗,就是隐姓埋名逃匿藏身。
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妇人如此担心官府的原因。
那位妇人,便是骆永胜的妻子。
叫温珺。
坐在地上许久,骆成文才算勉强定住心神,可脑子里依旧在胡思乱想着。
那个叫做孙彪的汉子,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还是说有意的试探?
虽说天下的事无巧不成书,可又哪里来的那么多巧合呢。
扬州做工,福州走货,就那么巧被贼人劫了船?
还就那么巧住到了他们一家人附近。
森着脸,骆成文推开了骆成武的房间,发现后者一个激灵躲进被窝。
“大哥你干什么!”
骆成武红着脸怒吼:“进门不知道敲门喊一声吗,一点礼节都没有!”
“你知道个屁的礼”骆成文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上前去扯被,便见骆成武死死拉住,满脸的羞臊。
这下,是个傻子也知道骆成武在屋里做什么了。
骆成文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之前的惊惶一扫而空,坐到一边的凳子上笑的喘不上气来。
“等这段时间过去,哥请娘给你说门媳妇。”
骆成武躲在被里没脸去看,半晌吭出一句来。
“什么事。”
“明天你去跟上邻居那孙汉子。”
说起正事来,骆成文顿时严肃正经许多:“跟着他看看他一天都在忙些什么,若是离了这要入城的话,你就在外面寻个机会,把他杀掉!”
杀人!
不管这孙彪是不是真的巧合还是假意试探,骆成文都不敢冒险。
杀掉孙彪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骆成武倒是一点不吃惊,脸上风平浪静的。
杀个人对他来说还不如刚才骆成文突然闯进来让他受惊呢。
“为啥?”
“他好像知道咱们的事。”
这下骆成武才呆不住,一把坐起身来,从被里露出半拉屁股。
这功夫骆成武也顾不上什么害臊了,森着脸,杀气弥漫。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万一他今晚就把事传出去呢,我现在就摸进他家干掉他,掠尽财物装作杀人越货不就行了。”
“不可。”骆成文摇了摇头:“他白天来咱家生事,周边都知道,若是今晚就死在家中,官府可能会怀疑到咱们头上,为安全记,你明日集外杀他,挖个坑埋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官府也只当他是失踪,不会费心费力调查的。”
“成!”
骆成武点点头,而后一指门外:“大哥请出去,弟弟还有事要忙。”
“滚滚滚。”
骆成文笑骂,起身离开。
只是一张脸上,满满散不开的忧心。
仰头看天,乌云遮月。
“此情此景,与当年扬州之夜,何其相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