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群丐儿也敢张狂！”朱守光愈发得意，“已经升了副掌柜，竟还和这乞儿厮混！真是辱没了我商行！跪下道歉，不然就滚！”</p>

“我滚！”方连山摁下众人，俯身行礼，“愿公子辅佐商行掌柜，有礼有度，的告辞了！”</p>

“还不快滚！”朱守光倨傲十分……</p>

“求帮主杀了朱守光！”孟大绩伏地不起，苦苦哀求。</p>

“确该死。”张升俯身，“此种人渣在长江我们便沉了不少，何苦不杀？”</p>

“我脑中闪过许多奇异的事物。”方连山蜷成一团，“杀死还不容易？我从来不想做容易的事。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未必就快乐。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想死还死不了，这才是惩罚人的有意义的方法，人再折腾，总免不了动物属xìng吧？见过猫弄老鼠吗？那才有趣！最有趣的是老鼠一直以为自己是猫。”</p>

“属下只是想为母亲讨回公道！”孟大绩泪眼汪汪，“帮主之法甚好，只是……”</p>

“孟兄何苦如此？”方连山扶起孟大绩，“人在江湖漂哪儿能不挨刀？想退？根本没机会。血盆里捞饭吃，脑袋早没了，这个道理该怎么对你讲？你想讲兄弟之情，怕别人还不领情。就算你我回去种田，结果还是死，不管你是高官还是混混，哪儿有回头路？只有拼死，管你拼爹还是拼你的女人。除了某代王朝，政敌哪儿有活着的？我想放弃，可惜你也看见了，他不放过我啊！不死则亡，华夏之炀！最苦的是你的母亲……”</p>

“这种以死换死的报应何时才能停歇？”孟大绩哭泣道：“这样下去没有赢家啊！弑父谋兄，人所不为！”</p>

“我答应你。”方连山心下凄然……</p>

“阿宝，刚才是白无常吗？”雪儿虚弱道：“冷姨娘去哪儿？这到底……”</p>

“安心养伤。”方连山笑笑，“冷姨娘自然会找到这里的，我们等她好了。”</p>

“到底发生了什么？”雪儿挣扎着起身……</p>

翌rì清晨，破旧的孙家院内，冷老鸨吐着血，却是没有什么埋怨。</p>

三颗金丹就在眼前，自己拼死拼活也不过杀了齐王府几个护卫，放了把火，秦老怪早不见了踪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阿宝，密室里还有什么？”冷姨娘擦去嘴角鲜血，“这金丹是如何练出的，你可知晓？这三颗金丹恐只能维持一时……”</p>

不就是一只虫子在鼎里产出的吗？我哪儿看见什么鼎？方连山躬身道：“姨娘，在下确只得了这三颗珠子，再难总算得了些。”</p>

“姨娘！”雪儿急道：“您和夫人姐总算得到缓解，这后面的事情从长计议才是，阿宝也是拼着xìng命得了这金丹，您老就别怪他了。”</p>

“这一打草，蛇到哪儿去了都不知道了！”冷老鸨凄然道：“老婆子就在这里盯着，如果我没猜错，齐王马上就要派人来盘查阿宝了，你们快逃吧！”</p>

咚咚咚，杂乱的敲门声猛然想起……</p>

一路逃遁，陆路转水路，水路转陆路，白rì歇息，夜晚行路，雪儿很急般，方连山却是不慌不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般。</p>

“雪儿！”躲在大树脚下，拥着雪儿，方连山困得要死，“我们这样一路向东逃可不是办法，不如我们逃去河西吧！那里虽是大梁土地，那首领张cháo却是厉害异常，连当今皇上都忌惮几分呢！怎么样？”</p>

“对不起。”雪儿幽幽道：“我委身青楼，甘当歌jì，其实就是为了这金丹。现在金丹已得，我必须立即赶回总坛，不然夫人和姐就危险了！此行危险十分，我们不如就此告别……”</p>

“总坛?”又惊又喜，方连山沉声道：“是生是死，阿宝定然陪着你去！莫非那圣教总坛十分危险？我们有了这两颗金丹总是无错。”</p>

“痴儿！”泪珠簌簌而下，雪儿柔声道：“姐待我恩重如山，现在教内形势异常复杂，稍不心便粉身碎骨。让你等我，我们才有再见之时，你若去了，白白丢了xìng命而已。”</p>

“忒危险了！我一定要随你去！”方连山毅然决然……</p>

鬼使神差，一路潜行竟到了徐道辅治下的登州。</p>

坊间传闻愈发诡异，什么仙女施药到了岸上，什么仙女一群一群的等等。</p>

“这民心都乱到这个地步，徐兄竟还能泰然自若？”雅阁内，方连山淡然道。</p>

“方兄恕罪！”徐道辅颇为无奈，“这养儿防老之类，皆是百姓心中大事，这寻医问药之事更是无常。虽已经发布告示，严厉通缉，无奈百姓们求医若渴，我实在头痛。”</p>

“低筑坝，深挖渠。”方连山饮了一口茶，“疏总比堵强。这样，率先在登州实现全民医疗，教育免费，公租房低廉，摊下来，花不了多少，许多问题自然会慢慢化解。”</p>

“那可要许多银子！”徐道辅蹙眉道：“照你的意思，除了皇粮国税，我们几乎没收什么税银了。再加征，老百姓们可不会答应啊！”</p>

“羊毛出在羊身上。”方连山笑笑，“朝廷既不会种田更不会织布，哪儿能有什么产出？一切不过是靠百姓的血汗罢了。只要把税银真正用在百姓福利上，大家自然会理解的。”</p>

“可我是牧民官呢！”徐道辅有些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