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永望自知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和这种人打交道，用不着多少武力。曾经或许还恐惧过，但是久了以后，他渐渐明白人心是最锋利的武器。</p>

“那你岂不是要坐实这次‘苦肉计’？”</p>

“你想错了，我不是要承认苦肉计，和跟你之间的交易。”</p>

初永望根本看不见他本人在哪里，所以也懒得再去找，端着盘子起身道：“我是要，把裘家这件事捅大，大到无法收场。”</p>

“裘家已经不复存在了，除了你和皇后，你要用什么捅大。”</p>

“先皇后。”</p>

黑暗中的刀光停住。</p>

初永望望着唯一能用来辨别方向的窗子，一点点月光勾勒出雕花剪影。</p>

“先皇后……跟裘家此时的案子有何关联。”裘鸣问。</p>

“现在父皇还坐得住，是因为裘家只有你在复仇这一件小事。”初永望道，“刺客行刺，动机明确，身份也知道了，只要抓人就行。调查裘家的案子，也不过是另一条路和手段。被别人拿来做为给母后找麻烦的工具，目的是捏造母后同样有复仇之心，多单纯啊。”</p>

他说着发出一点笑声，很是不屑。</p>

说白了，这次幕后之人目的就是为了扳倒云家，和之前一样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能不能成功也很难说。而且第一着就打得不痛不痒，父皇都知道怎回事，之后就算抓着裘家案子不放，也不能再兴起多大的风浪来了。</p>

初永年不傻，肯定不会只抓这一个把柄，那堆从他这儿偷走的信件多半是后手。</p>

不过就算初永年再清楚裘家之案并不能动摇母后的地位，也不会冒险把这件事捅大到牵扯过多的人。几十年前的案子，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知道事到如今，那些事跟自己、自己手下的爪牙，还有没有一丝半缕的关系。</p>

但初永望不怕。</p>

“裘家从前是先皇后的裙带势力，父皇摆平外戚，开始的时候总不会先铲除直系血脉，而是先斩断军队。”初永望提醒道，“裘家当年乃是风光无限的将门，先皇后出身世族，可惜一入主六宫，就被父皇逐步削去了家族在朝堂的权重，所以只能渗透其他权臣，才能保证权力不会流失。裘家，恰好是先皇后的同党。”</p>

“你的意思是，皇帝要解决先皇后势力过大，所以先处决裘家，从而让她无处下手？”裘鸣猜到了。</p>

“当年裘家灭门，你年纪还小吧。”初永望问，“裘家和先皇后的关系，你知道多少？”</p>

裘鸣沉默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