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皋朝的军队中都有密文，这两个看起来像字又不是字的符号，意味着一个提示：“放烟”。</p>

“有内应在里面。”贾若说着马上叫人焚烧烟丸，丢下城楼去。</p>

那烟丸刺鼻的气味顿时弥漫沙场，瞬间便有人承受不住，呛得咳嗽不止从马背上跌落。这烟雾似乎只对人有用，抓不住缰绳的人从马背上掉下来，马便在惊恐中迅速逃跑了，根本没有再次上马进攻的机会。</p>

言雁咳嗽流泪中竭力抓紧缰绳，仓促向烟丸的反向躲藏。</p>

云锦书默默将口鼻捂好，这帕子里浸了些他调好的佐料，能够防住烟丸的熏扰。值得高兴的是，贾若察觉到了自己发出的信号。</p>

他一改方才紧随回轮东的姿态，朝着连笳拉贡旗高速冲上去，马蹄踏起尘土，将本就被烟丸弄得乌烟瘴气的视野继续混淆。</p>

云锦书杀到回轮东前方，再精确而灵巧地勒马等待他在烟尘中与自己擦身而过，刹那间马刀向下横劈，斩断回轮东的马蹄。</p>

“啊！”回轮东人仰马翻，即将跌落马下之时，上方突然有个人将自己拽上马背去。</p>

云锦书没有暴露身份，他将回轮东拎到身后，迅速勒马转头去打了几个呼哨，是连笳拉贡旗的信号。</p>

远处言雁已经在烟尘中什么也看不见，无法分辨方向，听见口哨声，宛如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劲全力将马绳抓紧，将马头转向云锦书口哨传来的方向。</p>

她身上的衣裳和身形非常好认，云锦书很快察觉到她的回应，还有连笳拉贡旗的剩余人马赶来。他故意在毒烟中等了一阵，直到言雁的马靠近，他才抓起已经被呛到不省人事的回轮东，甩给言雁。</p>

“阿苏勒？！”言雁察觉动静，回头一抓，抓住了回轮东身上的板甲。</p>

这不是那个天狼王的小王子吗？</p>

“怎么回事？天狼王的人也中了埋伏吗？！”言雁急忙问。</p>

“没错，我只找到这人。”云锦书驾马在旁答应道，“中原人从两边别的城门出来了，现在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硬碰不行，快撤！”</p>

言雁阵阵咳嗽，没答话，赶快往回跑。</p>

连笳拉贡旗狼狈撤出烟雾，贾家军之后已经从其他隐蔽门户潜行至此，迅速从外围包抄，全歼了尚未来得及撤退的达沓士兵。</p>

……</p>

一场大败，打得赖合耶一头雾水。</p>

原想说还得自己带兵，可看见灰头土脸的士兵们，和被他们称为“妖法”的种种遭遇，赖合耶只觉得还能回来这么些人，实在万幸。</p>

而且天狼王的人也没回来几个。</p>

不如说，伤亡比连笳拉贡旗还惨。</p>

不知道是回轮东领兵领得太差，还是对方的妖法实在厉害。这群装备明显比连笳拉贡旗精良得多的人，惨到让跟他们不对付的赖合耶都觉得不可思议了。</p>

云锦书却很清楚，那种情况下，同样中了烟雾。连笳拉贡旗人身上没有全甲，跑得飞快。而回轮东的人中了烟雾后呛鼻咳嗽，脱力后抓不紧缰绳，会被身上的重甲拖下马去，往外撤退逃跑的时候，跑得也比较慢。</p>

留在那里，当然是要被贾家军歼灭了。</p>

一行人七手八脚地将回轮东抬回帐篷，连笳拉贡旗的人跟天狼王的人面面相觑，谁也别笑话谁。</p>